嚴溪探過頭來,聞了聞沒有蓋上藥罐的熬得中藥的味道,順帶著微微偏過頭去,聞了聞龍鳳歌手裏的藥包。
龍鳳歌對他下的藥,不是什麼毒藥,卻是迷藥的味道,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龍鳳歌要這樣,為什麼要對他下迷藥,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嚴溪鎮定的看著龍鳳歌,語笑嫣然的對著龍鳳歌哥道:“現在熬好了嗎?”
“哦,好了,好了。”龍鳳歌慌張的走過去,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拿捏著藥包的手指摸上了放在一邊上的白布,然後端起了手邊的藥罐,將裏麵的藥汁盡皆倒進了白瓷一般的瓷碗裏。
“鐵長老。”龍侗語站立在房間裏,看著坐在桌子後麵頭發花白的老人道:“少主找到了。”
聞言,坐在桌子後麵的鐵長老慢慢的抬起頭來,微黑的眼眸閃爍著一絲欣喜的光芒,“少主,少主他在哪裏?”
龍氏家族的族規,龍氏少主成年之後,可以獲得一次外出曆練的機會,而龍牧歌正是在自己成年之後出穀來的,可是,龍氏家族的小姐,本不該被龍牧歌帶出來,但是因為龍鳳歌的要求,龍牧歌違反了規定。
龍氏少主出穀曆練的時間有限,而龍牧歌,卻是在規定的時間裏麵沒有回去,也沒有給神龍穀的人發來報平安的消息,所以,與其在神龍穀之中莫名其妙的擔憂著少主的安危,倒是還不如前來尋找。
“少主他……”龍侗語說著,偷偷看了一眼身前滿臉欣喜的鐵長老,然後又很快的低下頭去了:“少主他被人囚禁了。”
“啪!”隨著龍侗語的聲音,鐵長老手裏剛剛端起的瓷杯忽然墜地,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你,你說什麼?”
夕陽漫天,染紅了西天的藍天,龍鳳歌看著那深灰色的藥汁靜靜的躺在白色的瓷瓶之中,然後深吸了一口氣,神色故作平靜的端給了麵前的嚴溪。
“喝吧,已經不燙了。”龍鳳歌看著嚴溪,清秀的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
“好。”捧著龍鳳歌端過來的茶碗,嚴溪抬眼看了一眼龍鳳歌,然後低下頭去,就要喝手裏的那碗藥,麵上雖然是神色自若,可是心底,早就已經忐忑不安起來,“鳳歌,為什麼要給我下藥?”
嚴溪心想著,很是認真的想,想自己最近是不是在龍鳳歌的麵前露出了什麼馬腳來,他知道,龍鳳歌和他不是一類人,龍鳳歌自幼生活著的環境也和他成長的環境大不相同,龍鳳歌是善良的,是心軟的,是對一切抱著積極的態度的,看著這樣的龍鳳歌,和這樣的龍鳳歌相處,嚴溪的感覺是輕鬆的,是愉快的。
“等等。”看著嚴溪就要將手裏的藥喝進肚子裏,龍鳳歌忽然伸手製止了嚴溪的動作。
“怎麼了?”嚴溪問道。
“我,嚴溪,以後,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以後若是我不在了,你要記得,一定要好好的照顧自己。”
看著龍鳳歌的臉,看著龍鳳歌臉上流露出來的表情,嚴溪的心底,就是狠狠一震,龍鳳歌,她這是什麼語氣?龍鳳歌,這是在對他說著訣別的話語嗎?什麼叫做要好好的照顧自己,什麼叫做她不在了?她為什麼會不在了?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