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蜿蜒曲折的山路上,一輛越野車勻速前行,車窗外,陡峭的崖壁與茂密山林交替閃過,車輪碾過凸起的石塊,發出沉悶聲響,引得車身顛簸。
“切,買了個別墅就要臭炫耀,還邀請一幫子人過去,要不是不過去會被他們認為慫了,我才懶得理這些人,當誰沒個別墅一樣,要不是我做生意賠了——
咳咳,算了,大師,我載您過去狠狠宰他們一頓,反正不吃白不吃嘛,本來擔心您暈車,我給您洗了點葡萄,結果一轉眼就不見了,真是奇了怪了。”
坐在駕駛位上的司機大咧咧握著方向盤,看著明明很老成,卻稱呼後座上的年輕男子為“大師”,二人的組合看著相當奇怪。
三天前,張貴泰受到邀請,地點就在郊外的別墅。
別瞧他這樣,張貴泰是家裏最小的兒子,上麵還有一個大哥,兩個人的關係從小便是明爭暗鬥,誰也不讓著誰。
先前,張貴泰最先買了別墅,狠狠在家族群炫耀一番,如今大哥也買了別墅,當然不會錯過這個炫耀的好機會,當即邀請親戚來別墅裏開派對。
車後坐著的楚虔閉目休養,在上次遊戲過後,他白日裏總覺疲憊,昏昏欲睡。
楚虔身邊,阮千抱著洗好的葡萄吃,眼睛看向窗外。
她不太喜歡待在精神病院,裏麵沒陽光,02號房間的瘋子也吵得很,每天除了怪叫就是發瘋,不如外麵好玩。
看似兩個人的車裏,實則有三個人,而張貴泰隻覺今天的肩膀也不酸了,腦袋也不痛了,忍不住在心中感慨——
按摩館的老中醫確實有的是力氣和手段,效果立竿見影啊!
過彎時,張貴泰單手扶盤,輕鬆一打方向,車尾順勢甩出一道漂亮的弧線,車輪揚起的塵土在身後肆意彌漫。
偏在這時,他餘光瞥見路邊,似乎有一團血肉模糊的人直挺挺橫在路邊的草叢裏,鮮血淋漓。
渾身一震,心髒猛地提到嗓子眼,張貴泰下意識狠狠踩下刹車,輪胎與地麵摩擦,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響。
“大......大師,那邊好像有東西。”
張貴泰哆嗦著,雖然一個勁喊著楚虔,但身體卻推開車門衝出去,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穩。
楚虔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急刹車喚醒,順著聲音看向車外,一團黑色已然氤氳在周圍!
這不是正常的死人,是有汙染物作祟!
不等楚虔說話,一旁的阮千早已行動,等到張貴泰跌跌撞撞跑到近前,卻發現哪有什麼死人,分明是一叢被風雨打得淩亂不堪的灌木叢!
枝葉橫七豎八交錯著,濕漉漉的葉片在微光下閃爍,恍惚間便像極了剛剛那血腥的一幕。
張貴泰長舒一口氣,抬手抹了把額頭的冷汗,自嘲笑笑。
“看錯了,應該是昨晚沒睡好,嚇我一跳。”
張貴泰很快便接受了自己想出的理由,並且神經大條地點點頭,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阮千早已經用障眼法騙過他。
手段不太高明,甚至有些拙劣,但騙過張貴泰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