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樹抬起頭,見俞璟辭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其素若何,繡折枝玉蘭品月色素緞衣裙,外罩了層玉蘭葉紗衣,好似玉蘭花開,香氣若有若無撲鼻的飄渺,頭上的步搖隨著她的步子一晃一晃搖動,仿若山間鈴鐺一過,漫山遍野鮮花盛開。
他自知越矩了,垂下頭,心裏不解,今日的俞側妃,氣質好則好,可太冷清了些!
進了宮太子便跟沈梓姝分開了,他一拐角去了紫宸宮,見沒人了,海樹心裏邊猶豫著要不要跟蕭珂繕說說今日的俞側妃,一想問題步子就慢了下來。
蕭珂繕低頭斜了他兩眼他都沒發覺,“怎麼心不在焉?”
“殿下,奴才知錯了……”海樹急忙認錯,心裏邊糾結著要不要說。
“怎麼回事?”蕭珂繕對海樹的了解超過了他本人,好比現在,海樹心裏邊一糾結腿就會不自主往外彎,形容羅圈腿,這點,海樹怕是一直沒注意。
“不要讓我問第三遍!”
海樹哪還敢糾結?“奴才在府外見著俞側妃了,總覺得她今日比往常美了!”
蕭珂繕眉間微蹙,下邊一抿,他知道,海樹絕對不隻讚揚而已,“美則美,可氣質瞧著不太一樣了!”
以前的俞璟辭對誰都淡淡的,嘴角掛著笑意,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今日的她,更多給人感覺如蘭花般高貴清冷不可靠近,這氣質,跟自家殿下的倒像,冷清清的。
蕭珂繕微蹙的眉送了下來,轉過身,斥道,“閑得琢磨有的沒的,不如我派你去邊關為百姓做些實事?”
“饒命啊,殿下!”海樹對軍營恐懼著呢,他才不想去邊關。
鄭霜難得進宮,見著俞璟辭就把懷裏的兒子往前一舉,得意的看著俞璟辭,“安哥兒,快,給娘娘請安,娘娘給你封個大紅包!”
俞璟辭失笑,進了太子府,要出府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了,故而安哥兒的抓周她也隻是讓夏蘇跑了一趟,此時見著安哥兒,她一片溫柔,伸手捏了捏安哥兒胖嘟嘟的小臉,“姨沒有準備紅包,不過倒是有好玩的!”
說完,從荷包裏取下一個鈴鐺,“你聽聽,可喜歡?”
安哥兒一歲零幾個月了,正是好動的時候,一把抓過俞璟辭給的鈴鐺,作揖後,掙紮著要站在地上,晃著手裏的鈴鐺,姨姨叫著。
鄭霜敲了敲兒子的腦袋,“你啊笨死了,娘娘是沒準備禮物,隨便拿個東西糊弄你呢!”不過仍小心扶著安哥兒的手,跟在他身上,一步一步走著。
俞璟辭蹲下身,嗔了鄭霜一眼,“有你這麼當娘的?沒聽安哥兒叫我姨呢,這個禮物還真是安哥兒準備的,走前我擔心忘記了才拴在荷包上邊的!”
兩人好些日子沒見麵了,鄭霜把兒子放到婆婆那裏,對俞璟辭道,“宮宴要晚上開始,我們走走吧,好些日子沒見,怪想你!”
俞璟辭鼻子一酸,恩了聲。
李夫人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逗起了懷裏不安分的安哥兒,“咱安哥兒眼光就是好,一聲姨可不是誰都能叫的呢!”
鄭霜過得滋潤,婆婆待她好,家裏邊的下人也不敢欺負她,故而她說話越來越沒分寸,直接問起了俞璟辭,“辭姐兒,你告訴我,上次我給你說的法子你用了沒,要是用了肚子怎麼還沒動靜?”
她說的那些法子俞璟辭羞於啟齒,倪了她一眼,搖了搖頭。
鄭霜拉下臉,“你倒是快用啊,聽說太子很多時候都歇在你屋裏,別是隻顧著享受給忘記了?”
知道她越說越沒正形了,“孩子該來的時候自然會來,急什麼!”
鄭霜對這句話不以為然,不過見俞璟辭臉色不太好,她識趣的沒有多問,說了些安哥兒的趣事,很快,俞璟辭臉色好了起來,她倒是羨慕鄭霜,在娘家就被人寵著,嫁了人也是。
兩人說了會說,俞璟辭還要去找邱氏,走到花園時,許多女眷見著她都偏開了眼,隻用餘光偷偷打量她,俞璟辭一想就知道是什麼事兒,鄭霜看不過,拉了拉俞璟辭袖子,“辭姐兒,別在意,她們是看你受寵,心裏邊嫉妒呢!”
俞璟辭回以一個笑,走到邱氏身旁,邱氏一臉凝重,見著她即紅了眼,當著人多,倒也沒做出什麼越矩的事兒來,隻啞著聲音說“你倒好,什麼事兒都藏著掖著,連母親都不告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