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哥兒一步三回首的走到俞璟辭身邊,牽起她的手朝俞墨淵揮了揮,去了後殿。
下午,俞璟辭和俞墨淵說了聲,帶著磊哥兒剃了頭發,剃頭發的時候他哭鬧不止,俞璟辭擔心傷著他頭皮了,抱著他給他講故事才讓他安靜下來。
磊哥兒頭發剃好了,她衣裙上沾了好些頭發,磊哥兒也意識到他錯了,耷拉著耳朵,也不讓俞璟辭抱了,牽著她的手,一步一步自己走著。
回到香榭宮已經是傍晚了,傾盆大雨而來,夾雜著電閃雷鳴,俞璟辭沐浴後換了衣衫,出來時,李靈兒在旁邊,山楂擠弄了好幾下眼,她也當沒看見。
招呼李靈兒坐下,再看看她的行頭,又換了身米白色長裙,上邊衣衫開得大,俞璟辭問山楂,“磊哥兒呢!”
“洗了澡睡著了,禾宛在旁邊守著,主子,剛才瞧了瞧,侯爺給磊哥兒的衣衫偏厚了,要不要給針線司說聲做兩身新衣服來?”山楂不喜眼前的李昭儀,進來了,也不問問娘娘在不在,眼睛在殿裏邊亂瞄,沒見過世麵似的。
李昭儀不知道山楂心裏所想,她從小在府裏邊不受寵,雖然是家裏邊的長女,可心眼多,愛跟下邊的弟弟妹妹搶東西,久而久之在府裏不討喜,選秀的時候,李父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把她送進了宮,誰知道進了太子府不算,跟著又進了皇宮,李家如今也算能揚眉吐氣了,多次遞牌子進宮要求見一見李靈兒,皇後也允了,李靈兒是個記仇的,想到在家裏邊吃了苦,也端起了架子,不願意見李家人。
周瑾不關心這類事兒,讓公公遞出了話,說李昭儀不願意見李家人。
李父李母想通了緣由,賣了家裏的田地,買了好些精致的古玩,籌劃著下次進宮的時候帶進來,希望李靈兒見著那些能原諒以前的事兒。
所以,山楂說李靈兒沒見過世麵,從某些來說,還真是說對了。
李靈兒眼神移到剛沐浴後的俞璟辭身上,她穿了件桃粉色的裙,長發以一根桃粉色的綢束好,玉簪輕挽,簪尖垂細如水珠的小鏈,微一晃動就如春風拂過桃花縹緲,腳步輕盈,緩緩而來,上好的紗料微步伐微動,宛如桃花初綻,未見奢華卻見柔美,清麗勝仙,尤其是眉間唇畔的氣韻,雅致溫婉,她看得癡了。
“李昭儀早上不是來過?”俞璟辭瞧了瞧天色,早過一會皇上就來了,不知李靈兒此時來是什麼意思。
“臣妾想著今日小王爺來,貴妃娘娘又要忙著伺候皇上,來給貴妃娘娘搭把手,幫忙伺候小王爺!”說得不疾不徐,與白日急功近利的模樣倒是不同了。
稍微一想,俞璟辭就明白了,想必是永泰公另一位昭儀的點子,皇上允了李靈兒來香榭宮,她要巴結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才給李靈兒出了這個點子。
“有勞了!”俞璟辭也沒拒絕。
兩人說了會話,皇上身邊的張多來了,“貴妃娘娘,皇上快到了,可以擺膳了!”張多沒注意殿裏邊還有人,看清楚李昭儀的打扮了,不自主的退後一步,行了行禮,“奴才給李昭儀請安了!”
心裏邊卻是想不明白,此人為何在這。
不過,想來貴妃娘娘沒說什麼,應該也無事。
山楂得了信,已經去廚房說了,很快,就有宮女端著盤子進來,俞璟辭去後殿喚醒磊哥兒,小臉睡得紅通通的,醒了直往她懷裏拱,嘴裏喃喃不清的含著幹爹。
“磊哥兒,我是姑姑,起來吃了飯再睡!”俞墨淵很少在府裏,磊哥兒一日三餐也不知道規律不,幫他把衣服穿好,他好迷迷糊糊,看清了殿裏的模樣,泫然欲泣。
“磊哥兒要哭嗎?可記得幹爹走前你說過的話了?”
磊哥兒想起來了,吸了吸鼻子,沒哭出來。
俞璟辭帶他洗了手,擦了擦臉才轉出來。
蕭珂繕坐在桌邊,張多在一邊伺候,李靈兒手足無措的站在身後。
磊哥兒還是有些怕蕭珂繕,李靈兒轉過身,上前一步,牽起磊哥兒的另一隻手,“小王爺,我伺候你吃飯好不好?”
她沒見過俞璟辭和皇上用膳的情景,想來是俞璟辭站在一旁布菜,她當然想替了俞璟辭的活兒,可記著顏箐的話。
磊哥兒小心翼翼的抽回手,做到蕭珂繕旁邊,在府裏時他就和俞墨淵挨著坐吃飯,坐上後,指了指旁邊的凳子,叫俞璟辭也坐。
他真的餓了,尤其見著桌上有好幾樣他喜歡的吃食。
俞璟辭坐下,給磊哥兒夾菜,還沒到他碗邊,李靈兒像打了雞血似的走上前奪了她手裏的筷子,她夾的雞翅也落在了桌上。
“貴妃娘娘,臣妾來伺候小王爺吧,您伺候皇上就好!”
俞璟辭由著她拿了筷子,起身,替了張多的活兒,“張公公,我來吧!”
張多誠惶誠恐,往回,香榭宮兩人用膳時,皇上都把他們潛退到殿外,今日也是擔心俞璟辭不在,叫李昭儀鑽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