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珂繕一聲不吭,朝太後拱了拱手,有人端來椅子,毫不客氣坐下,看著桌上的吃食,笑道,“朕聽說母後身體不適,想來,全是謠傳了!”
“不是聽說哀家身子骨不好,你是不是就不來了?”趙氏看著愈發威嚴的兒子,心裏苦笑,以前他小小的一個人窩在她身邊,現在大了,什麼都和她對著來。
蕭珂繕沒有回答這句話,拿起旁邊的銅鑼,搖了搖,朝哥兒卻是以為他搶他的東西,一把手朝蕭珂繕抓去,指甲刮到蕭珂繕手背,立即有了指甲痕。
太後想拖住朝哥兒已經晚了,他整個身子撲在蕭珂繕身上,嘴裏罵著,“死開,死開!”
韓湘茵嚇白了臉,不顧蕭珂繕還沒叫她起身,上前一步把人抱在手裏,罵道“不得無禮,那是你父皇,你好好看看,是你父皇!”
蕭珂繕垂眼,手背有了兩條指甲印,還好,孩子小,力氣不大,有點癢罷了。眼神掃過殿裏邊的人,眼神一冷,“誰在大皇子跟前亂嚼話的?”
殿裏邊有大皇子的奶娘,還有長樞宮的幾名宮女,聞言,全部跪在地上,“奴婢們該死,奴婢們該死!”
韓湘茵擔心蕭珂繕生氣,抱著朝哥兒也跪了下來,“皇上,朝哥兒年紀小,還請皇上不要生氣!”
趙氏不耐煩的擺擺手,“起來,都跪著做什麼,我看啊,朝哥兒說得好,整日不陪著他,一來就和他搶玩具,小孩子能懂什麼,被搶了東西,自是要搶回來!”
韓湘茵仍繃著臉,太後的意思想把事情摘了去,她明白,可大皇子頂撞皇上,傳出去,會說她沒教好。
蕭珂繕拿著銅鑼又甩了甩,上邊的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音,見朝哥兒瞪著眼望著他,他把銅鑼遞過去,“可想要?”
朝哥兒紅了眼,又要伸手拿,卻被韓湘茵阻止了,“父皇玩會,朝哥兒要懂禮貌!”韓湘茵努力讓她的聲音聽上去和平常一樣,殊不知,朝哥兒不僅不依,反而朝她臉上抓去,韓湘茵身子往後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蕭珂繕覺得無趣,起身,拍了拍衣角,地上的朝哥兒苦惱不止,他心裏煩悶,“不會教孩子就找個夫子進宮,朕瞧著淑妃要好好約束大皇子身邊的宮人們了,什麼話都當著大皇子講,耳濡目染肯定會學了去!”
輕描淡寫的掃過地上跪著的一眾人,轉身朝太後行了行禮,“兒臣還有要事處理,改日再來看望母後!”
說完,就帶著張多走了!
趙氏坐在椅子上,氣得全身發抖,這就是她的好兒子,當了皇上就不管她了,好,很好。
扶起韓湘茵,見她一臉委屈,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樣,太後氣得更甚,“你先帶著朝哥兒回去,哀家去香榭宮一趟!”
趙氏看來,她和皇上關係越來越遠,肯定是俞璟辭吹了枕邊風的緣故。趙家才朝堂上和俞家支持的周閣老是死對頭,俞璟辭看她不順眼,肯定會在皇上耳邊說她的壞話,想明白了其中關鍵,太後趁著韓湘茵走了,叫嬤嬤幫她穿戴好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