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善戰者,致人而不致於人(五)(1 / 2)

“既如此,我先說說。三個月前……”楊辰輕咳一聲,淡淡說道。

隨著楊辰娓娓道來,在場眾人這才知道三個月前楊辰經曆了什麼。外出操練時,被數百人圍攻,差一點命喪黃泉。

在外人看來有些不可思議,可在座眾人心中清楚,大操之日實際上是哨所防備和戰力最薄弱的時候。所謂大操,是這一日哨長會將本哨所有哨丁集合起來進行操練,演練陣法、號令等,至於輔兵和配軍不會跟隨,留守各堡負責安全。在這種情況下,哨丁不會披甲,一方麵馬匹、盔甲都十分精貴,披甲合練難免會有所碰撞,戰馬也會十分勞累,很容易出現損傷;另一方麵沒有輔兵幫忙,哨丁很難穿上盔甲。所以,這天是戰力最薄弱的時候。

襲擊者能知道這點,並且選擇這一日,顯然是想將楊辰這一哨人馬一網打盡。可他們萬萬沒想到,楊辰竟與眾不同,每大操時必抽調一半輔兵和配軍配合,且哨丁披甲。除此之外,還會從犯人營和奴隸營中抽調預備役將缺額補滿,確保陣容齊整。

這樣一來,襲擊者非但沒偷襲成功,還撞上了鐵板。以至於雙方一交手,襲擊者就立刻改變戰術,從圍殺變成了重點突擊,兩名領頭者便帶著親衛不惜一切代價衝向楊辰。楊辰一時之間沒有防備,加之剛開始場麵極度混亂,轉眼間便被四五個人圍攻。

奮力搏殺了幾名親衛後,被對方領頭者偷襲得手,從馬上跌落。倒地之後還未站起身,便迎麵被一匹飛馳而來的戰馬撞到一邊,身體頓時遭到重創,身體也失去了重心。努力了幾下,才勉強依靠著馬槊站起身。

襲擊者見楊辰深受如此重擊仍能站起身,大驚之餘,立刻欺身上前攻擊,遭到楊辰馬槊橫掃,隻能彎腰順勢攻擊胸部。楊辰再次騰空,飛出兩三米遠。襲擊者立刻跟上,手中鐵骨朵直指楊辰頭部,給予致命一擊。

就在此時,周圍的哨丁和輔兵殺到近前,用長槍逼退襲擊者,擋住了這致命一擊。襲擊者見狀,隻能硬生生收回前突的身形,轉身毫不猶豫的策馬脫離戰場。其他襲擊者見狀也紛紛逃離,但仍有百餘人當場斃命。而楊辰這邊,隻死了12名配軍。

倒不是襲擊者不夠勇猛,而是吃了兵甲的虧。襲擊者均無甲,且手中拿的大多是刀劍,沒有破甲的利器。在麵對裝備精良的大興官軍,尤其是身披全甲的哨丁,四五個人一起上都屬於自殺式襲擊。

李戈沉默不語,雖然楊辰沒明說襲擊者是脫脫部落。可剛剛周衝已經挑明,說明已經調查清楚。此刻縱然能說清楚,也要落一個失察之罪。

而楊辰則低頭沉思,仔細思考周衝為什麼要這麼做?挑起自己跟李戈之間的矛盾?還是?突然感覺一股熱流從小腹傳來,頓時身上暖洋洋的,感覺無比舒服。轉頭看去,手中那碗當歸黨參湯已經被自己喝的幹幹淨淨,應該是起了效果。

看到這碗當歸黨參湯,心中不由一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此番周衝對自己太好了,從昨天起給了不少大補之物,服用後明顯感覺身體好了許多。

難道真是自己冤枉了他?如果角度來看,昨天讓大夫來給自己看病,隻是體貼下屬。今日把話在這裏挑明,一方麵顯示自己大公無私,秉公處理;另一方麵是給自己一個交代。

這麼推測似乎也合情合理,可心中為什麼就覺得不舒服呢?

周衝等了片刻,才慢悠悠說道:“李大人,可還有話說?”

“請大人恕屬下失察之罪!”

“失察?”周衝冷笑。

李戈壓著火氣,低聲怒吼。“難不成大人認為我勾結脫脫部落?”

“是白是黑,自有事實論證。”周衝似乎沒看到李戈眼中迸發出的怒火,話鋒一轉,轉頭看向楊辰。“既然李大人對此毫不知情,再說下去有失公正。這樣吧!李大人回去好好查一查,待有結果了,告知我和楊大人如何?楊兄弟,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