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現在在南澤。”
曜長老仔細端詳著玄光鏡,臉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低聲自語:“為什麼會被送去南澤呢?”
“在南澤有什麼問題嗎?”路顏抱著青嵐,努力地伸長了脖子往玄光鏡看去,可惜除了一片霧蒙蒙的東西,什麼也看不清。
“南澤是王上的故鄉。而南澤洲的洲首就是七大家族之一銀狐族的族長流月森,也是王上的父親。”
路顏不禁詫異地一挑眉,“南澤洲的洲首竟是流月淳的父親?那些綁匪是傻了嗎?什麼地方不好帶,竟把流月淳帶到他父親那裏去?”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曜長老一雙銀白的眉毛擰得更緊了,“按夜火將軍所掌握的情報,擄劫王上的人應該是妖狼族的餘黨,為什麼不把王上帶北漠去,竟把他帶去南澤?”
“長老,先不要追究原因了。”青嵐焦急地揮舞著前爪,“王上到底在南澤什麼地方?我們馬上去救啊!誰知道那些妖狼族的人會對王上做什麼啊?”
曜長老歎了口氣,“我不知道王上在南澤什麼地方?”
“什麼?”青嵐瞪圓了一雙藍眸。
“明顯有人施法幹擾了玄光鏡,讓我看不到具體的位置——”曜長老眼中掠過了一絲憂心,“我怕這是一場無法預計的大陰謀。”說著,他轉頭看向路顏,“殿下,可惜你未恢複神識,不然,王上的位置你很輕易就可以感覺得到。”
“為什麼?”路顏不解。
“因為王上的額際有半枚神月之勾,月勾上的神氣與你本身的神氣可以相互感應。”
“你們一直說神月之勾,神月之勾,我怎麼從沒在流月淳的額際上看到過?”
“啊?那半枚神月之勾一直在王上的額際啊,殿下,你看不到嗎?”青嵐眼睛睜得更大,然後狀似認真地仔細打量了眼路顏,接著又很深沉地歎了口氣。
“沒想到殿下比我想像中的還沒用啊——”
“啪!”
青嵐話音未落,已被曜長老無情地蓋了個火鍋蓋。
“好痛!”青嵐痛呼一聲,用雙爪抱住了頭。
“沒大沒小。”曜長老狠狠瞪了青嵐一眼。
“它說的是實話。”路顏聳了聳肩,似乎並不介意,隻是眼眸裏有一絲不為人知的異樣光芒一閃而過。
“就是嘛,殿下都不介意了。”青嵐委屈地撫著還在隱隱作痛的腦袋,低聲埋怨,“曜長老就愛大驚小怪。”
路顏忽然很輕很輕地笑了一下。
那抹笑容,剛好被一旁的雲離用眼角的餘光捕捉到了。
這個女人一定有問題。
不知為何,雲離不自覺地開始替那隻笨蛋胖貓擔心起來。
“殿下,雖然你現在神識未複,但應該可以很微弱地感應到王上身上的月勾神氣——”微一沉吟,曜長老看了眼路顏的眉心,“最近殿下是不是老為噩夢所擾?”
想起那可怕的夢境,路顏心底忽然又覺得一寒。
“這幾天我是一直夢見同一個夢。”
“什麼夢?”
“我夢見流月淳處身在大火之中。”
曜長老神色一變,“王上果然會遇到大劫。”
“大劫?”路顏心中一跳。
“殿下——”曜長老忽然朝路顏跪了下來,“臣請求殿下一件事。”
“曜長老,你這是幹什麼?”路顏慌忙扶著曜長老起來,“有話就好好說。”
“臣知道殿下早就拒絕了承擔司月女神的責任,但還是一直被我們強留在這裏。”曜長老一臉沉痛與歉意,“但是殿下,此事事關妖獸界的興亡,所以臣懇求殿下救救王上——”
“這件事不用你求,我也會做。”路顏微笑。
“殿下——”曜長老眼中頓時綻放出希望。
“不過,我並不是因為司月女神的身份,才想救流月淳。”路顏微微一頓,看了玄光鏡一眼,“流月如果不是為了我的安全,而將寂星派來保護我,他就不會出事。於情於理,我都會盡我所能營救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