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本宮當時有多開心,以為在陰霾的生活裏終於見到了太陽。在洞房花燭夜之時,本宮讓翠環褪去了本宮所有的偽裝,想把自己最美的樣子呈現給皇上麵前。但沒想到直到喜房的紅燭滴盡,皇上也沒踏進一步,並且直到以後的三年,他都沒來看過本宮一眼。”
楚璃默默歎氣,這一陣子她聽到過太多的故事,每一個都讓她心酸到發怵,“你既然愛皇上,那麼你為什麼又要把石燕風交給寧王?你難道不知道這會造成多麼嚴重的後果,若非這樣,那陽城太守肯定不會叛變,陽城也不會失守,整個北周更不會陷入到如此被動的局麵!”
石燕凝的臉上閃過一絲悔意,她看了一眼皇甫澈,“皇上都已經成這樣了,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隻是本宮不知道你肯不肯去救他?”
楚璃一笑,“你是想讓我用自己的鮮血去澆灌紫雲珠?我怎麼敢肯定這不過是你想害死我的一個借口?”
石燕凝冷眼看著她,“你這樣信本宮也無話可說。隻是如果本宮是雲家人,那本宮定會毫不猶豫的去做!”
楚璃撫著手上的《無極寶鑒》,還是平平的,哪裏有什麼珠子在裏麵?她道:“石燕凝,可不可以出去一下?我想跟皇上單獨呆一會。”
這次石燕凝很爽快的沒說什麼,就出去了還帶上了房門。楚璃走到皇甫澈床前,再次深深注視著那張沉睡著的如玉容顏,“電視上的皇上都是高大威武的,可是我從第一次見到你開始,你就一直病怏怏的,哪裏還像個皇帝?若是你不是個皇帝該有多好!
我以前最怕的就是你會因為你的江山,因為《無極寶鑒》而放棄我,但沒想到的是,這選擇居然還我親自來做出。
我知道石燕凝不懷好意,她想讓我死然後跟你在一起,我生氣,嫉妒,可是我又有什麼辦法?我怎麼能忍心就這樣看著你去死?也許……”她一邊說著眼淚滴答的落到了他的臉上,流進了他的唇中,楚璃傻嗬嗬傻笑,“也許她真的是騙我,那我們就一起死,你說,我們會不會一起穿越到現代去,說實話,我還真想像不出你穿西裝會是什麼樣子……”楚璃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嘴角的笑容越燦爛,但眼淚卻流得更洶湧,最後她終於忍不住撲到在床上,把臉埋到蓋著他的被子裏,“為什麼我會遇到你?為什麼,如果我沒遇到你多好,我一定是個蓋世女俠,一定可以搶很多金銀珠寶,泡一大把帥哥,可是為什麼偏偏就遇到了你……”
暮色漸漸侵襲,帶著晚風的涼意,卻暈開了滿山的花香。
楚璃站在花海前,明明都已經深秋了,但鬼山上還是一片燦爛的花海,仿佛永遠都不會凋謝似的。
石燕凝說紫雲珠隻有在鬼山上才能現身,這也是為什麼當初柳夢梅要把她劫到鬼山上的原因之一。
楚璃隨便的摘了幾朵花,看來自己和這鬼山真是有緣,上次她從這跳下懸崖就以為自己要回去了,可是卻沒成功,隻怕這次,就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楚璃仰望著有些陰沉的天空,回去了也好,這裏的世界太複雜,而她隻是一個最普通的女大學生,那些勾心鬥角,那些煩亂的兒女情長,也許真的不適合她。
她摩挲著手中這本並不沉重的《無極寶鑒》的封麵,雖然她一向都不相信神話,但沒想到在她最絕望的時候,所能寄托的也隻有這些看似虛無縹緲的東西。
楚璃深吸一口氣,往前方看了一眼,即使隔著千山萬水,但那裏仍是利州的方向。就這樣一個人獨自坐在花海中,那一輪圓月終於緩緩的爬上了正空,也就是石燕凝講得異常懸乎的讓紫雲珠吸取日月精華最好的時刻。
在把手上的大動脈切開讓鮮紅的血浸透《無極寶鑒》的時候,楚璃突然發現自己竟一點都不害怕,她在漸漸的暈眩中甚至還在想如果她的血全部流光了,讓她又回到現代把在古代的這些經曆跟她同學講,不知道她們會不會把她當做怪物一般看待?
楚璃的眼皮越來越沉重,在意識模糊中她似乎聽到了刺耳的車鳴聲,還有跟車鳴聲一起在大街上瘋狂喧囂的搖滾音樂。楚璃想大吼一聲姑奶奶終於回來了,但這些意識馬上又被一種禁錮感給驅走,楚璃還聽一個極其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吼道:“楚璃,你醒醒!醒醒!”
楚璃無奈歎氣,這人怎麼比汽車發出的噪音還要吵?她睜開眼睛,眼光瞟過一眼那不停在承受著自己血液的《無極寶鑒》,很是失望的道:“善了個哉的,被石燕凝那壞女人給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