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陳家其他的少爺們出門時動輒使奴喚婢大馬軒車不同,陳清總是喜歡一個人出門,但是身邊卻又總是安排那麼一兩個自己的人悄悄跟著。在他看來,隻有隱藏在暗處不為人知的力量,才是最管用的,也是最有威脅的。
陳清抱著少女上了車,那人放好車門之後坐到了車轅上,馬鞭一甩,清脆的鞭聲響起,馬車跑了起來。剛才他還是一個十足的富家翁,現在已經搖身一變成了馬夫。
馬蹄得得,不一會兒就到了桐花巷陳清秘密購置的小院,陳清抱著女子下了馬車,不用吩咐那人駕了馬車直接便走開了,直奔巷子的另一頭出去。
陳清拍開了大門,一個三十多歲的肥碩漢子見是陳清,便不由得滿臉堆笑,一邊往裏麵讓,一邊說道:“爺可是有日子沒到這邊來了,小的特意給您搜羅來的淺草根都曬幹了收起來等您好久了。”
陳清點點頭抱著女孩徑直往裏走,淺草根這東西,《草經》說它性極淫,且幾乎沒有任何的好處,所以斥之為毒草,而且但凡是有它生長的地方便百草枯死,民間百姓也極為討厭它,所以它雖然不是什麼貴物,搜羅起來卻是極為不易,陳清也是偶爾想起來,覺得這裏看門的林天式整天閑著,便給他派了這麼一個活兒,不想還真給他找到了。
那林天式關了門便趕緊跟上來,這時他的婆娘林氏也從房裏迎出來了,見到陳清她笑著說道:“爺您可算是來一趟了,我們家老林說……”
“我知道了,你去給我倒一碗熱水來,不要茶,開水即可。”陳清健步如飛,邊走邊吩咐道。
那林氏與自家丈夫交換了個眼神兒,又看看陳清懷裏嬌喘籲籲麵色嬌紅的少女,不由得相互曖昧一笑,自從當初賣身給這位爺負責幫他照看別院,他們就知道,這別院嘛,自然是金屋藏嬌的地方,他們等這位少奶奶可是等了好久了,還指著她多混幾個零錢花呢。
徑直來到後院,一腳把門踢開,陳清把女孩放在床上,自己也在床邊坐下,手還按在她的腰眼大穴上,絲毫不敢大意。等到那林氏倒了一碗熱水進來,陳清從香囊裏掏出一顆淡青色藥丸,捏碎了臘衣遞給林氏,道:“喂她服下去。”
林氏雖然不知道接過來的這藥丸是什麼東西,但是想來不外淫藥之類,當下便捏開了那女孩的嘴,用水幫她把藥丸灌下去了。
陳清捏開女孩的嘴,看那藥丸確實不在了,這才鬆了一口氣,擺擺手命林氏下去了,自己專心地看著女孩的臉色,過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他緩緩的拿開了手,站了起來。
又過了一刻鍾,女孩的臉色逐漸變得正常起來,她恨恨地瞪著陳清,雙手費力地支撐著身子在床上坐起來,醞釀了好一陣子才勉強地開口道:“你、你偷襲,真卑鄙!”
陳清好整以暇地笑了笑,在床前的黃花梨木椅上坐下來,悠閑地說道:“中平四年四月,哦,也就是去年的四月,當今皇上冊封吳敏之為平涼大將軍,吳敏之率領大軍,將羌族往西趕了三百裏,一時被譽為當朝之名將。尤為難得的是,他策劃並挑起了羌族內部的鬥爭,扶植了親大康的元勝部落一派,使他在羌族的內部爭鬥中最終勝出,而一直以來帶領羌族與我大康作對的元祐部落一派,則落得個家破人亡,部落領民也盡數淪為元勝部落和我大康國的奴隸,其中,僅有元祐的女兒,人稱羌族第一美女的青葉公主元慕青,孤身一人逃了出來。”
說到這裏,陳清轉過頭去看著無力地躺在床上的少女,隻見那女孩臉色已經變得煞白,就像是看到一個妖怪一樣看著陳清,眼神中滿是吃驚。陳清心中不由得歎了口氣,心說到底還是年輕啊,這麼沉不住氣,自己這才剛一試探她就已經露出馬腳了,而本來自己隻有七成的把握,現在隻看她的眼神,自己卻已經有十成的把握可以斷定,她就是從吳敏之手中逃出來的那位羌族元祐部落的青葉公主元慕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