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 折翻手為雲陳九爺逼良為娼三(1 / 2)

過了不一會兒,樓梯聲響,隨即,門被無聲的打開,剛才那被陳清叫出來駕車的人閃身走了進來。

“給九爺請安。”他小心地行了禮,然後陪著笑走近了,將陳清剛剛從元慕青手裏繳獲的那把劍雙手奉了上來,“九爺,這是那把劍。”

陳清接過來,嗆的一聲拔出了寶劍,劍身一尺三寸,通體墨黑,隱隱透出一抹噬人的幽光。陳清輕巧地挽了個劍花,然後手指緩緩的在劍身上滑過,隻覺有徹骨的寒意沿著手指傳過來,浸得人忍不住要打個激靈。

劍身吞口處有兩個小字,是現在人們已經不常用了的梅花古篆,陳清把劍舉到眼前,手指輕輕地撫摸著那兩個字,口中輕輕地說道:“流年?好名字!誰人搵知心底事,不過苦夢對流年。這麼說來,這鑄劍者倒很有可能是個傷心人了!”

口中吟詠著這頗有些雅意的詩句,陳清心裏好像也沒來由的泛上來一抹惆悵,這樣一把寶劍,應該早就名動天下了才對,可是自己竟然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可見這世上真正的英雄和寶物,還是隱身市井不為人知的居多。

他自顧自的想了一陣子,漫不經心地問道:“這把劍,你可認得?”

那人恭敬地笑道:“回九爺,據小人看,這把劍絕對是奇兵利器,雖不敢說是什麼絕世寶物,但是絕對不會比那些所謂的名劍遜色多少,隻是可惜,小人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流年’這個名字。”

陳清點了點頭,輕靈地將寶劍納入劍鞘,隨手放到桌上,端起茶盞喝了一口,道:“關於去年吳敏之征討羌族的事兒,你知道多少,說說。”

那人聞言眼中不由得一亮,頓時便明白了,原來自己這位主子竟然已經猜到了那女子的身份,當下不由得愈加恭敬,“回九爺,據小人所知,吳將軍與羌族元勝部合力擊潰了元祐部,事後將羌王元祐的不少姬妾都擄了回來,後來大半被皇上當作賞賜分給了朝中各位大臣,少數則留在了宮中為奴。但是,據小人所知,吳將軍上報給皇上的時候,卻偷偷的瞞下了幾個絕色,其中就有那羌王元祐的一位王妃,而在奏折裏,吳將軍的說法則是元祐臨死之前,把自己的妃子姬妾以及女兒青葉公主等,大半都殺死了。”

陳清品味著這意有所指的話,不由得沉吟了片刻。吳敏之那個胖子上報羌王元祐全家都死幹淨了,自然是為了軍功,而私自留下幾個絕色,更幾乎是每個人都會做的事兒,這都絲毫不值得奇怪。但是這陸千卻特意提到了他留下了一位王妃,這卻是有些值得咀嚼了。

陳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一臉平靜地把茶盞放下。這陸千跟了自己兩年了,卻還是對自己有些不服氣,像這樣的試探,兩年來已經數不清有多少次了,以前陳清不願意與他計較,卻並不代表著會一直任他這麼試探下去,“昔日我大康太祖皇帝起兵河東時,曾謝門下崔泊曰:今日之世,非但君擇臣,臣亦擇君,其兩可也。若居釁其間,必得人切齒。”

說完了,他目光炯炯地看著那陸千道:“陸千,你跟著我也有兩年了吧?”

剛才陳清那冷冷的目光,已經看得那陸千不由出了一身冷汗,此時聞言稍微一想,便馬上明白了陳清的意思,不由嚇得趕緊跪了下來,口中諾諾道:“是,九爺,兩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