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燁回到寢室的時候邵誼淵已經回來了。
“你要不要用鹽搓一下澡啊?”齊燁一把拉過電腦椅坐到邵誼淵的床前,床上的邵誼淵擺成大字狀,身上蓋著薄薄的夏涼被,一臉疲憊的眯著眼睛。
在齊燁看來,此時的邵誼淵就像一隻貓。
“為什麼?”他把臉轉過來,半睜著眼睛瞅著椅子上的齊燁。
“你剛剛參加完喪禮,是應該用鹽淨下身子的,你要為我們寢室的人身負責啊。。。。。。現在可是暑假,大家都不在,就我們倆,要是我半夜上廁所看到什麼你會跑出來救我不?”齊燁故意露出驚恐的表情驚聲尖叫起來。
“得了得了,那麼迷信,你怎麼知道這事的。。。。。。”
“你這床上的一堆衣服一直沒換,還把黑紗臂腕帶來了,怎麼,你去給諸雪家扮女婿去了?”齊燁仍舊一副欠打的樣子,這麼沉重的話題他都能開著玩笑說出來。
邵誼淵沒有感到不快,隻是臉色一沉,抓著衣服穿了起來。
“幹嘛動作那麼快,我又不劫色。”
“我去買鹽啊。”
“。。。。。。”
邵誼淵還真的到學校小賣部買了一包鹽,等他洗完澡回到寢室齊燁已經跑床上看書去了,齊燁每天雷打不動的輪流著看英法日語書,用齊燁自己的話說,就是“要成為第二個周總理”,邵誼淵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是周總理而不是錢鍾書。。。
“諸雪的父親去世了,突然走的,她那時候還在學校參加本專業的日語培訓,她姑打電話來告訴她,她爸早上去散步,中午回家洗了個澡就沒走出浴室。。。。。。”邵誼淵坐到床上打開台燈,一本正經看著書堆裏的齊燁。
齊燁從書本裏露出半個臉說道:“那諸雪的下半生就要靠你照顧咯,哥哥。”
“去你娘的!敢不敢正經點,這是一件很嚴肅的事!他們家事情嚴重性不在這裏。”邵誼淵忍不住歎了口氣。
“嚴重性?難不成要爭奪家產?”
“嗯。”
“有什麼好爭的,一半給她媽媽,一半她爺爺奶奶還有諸雪分唄。。。。。。這其中難道另有隱情?”齊燁不由沉默了一下。
“是的。。。。。。按照一般家庭的情況,的確就像你說的那樣,隻要按法律程序走就可以,但是她家特殊。諸雪高中的時候她爸媽就離婚了,她判給了她媽媽,所以她媽按法律是什麼也拿不到的,遺產就諸雪、還有她爺爺奶奶分。現在她爸一走,本來還和睦的家族關係立馬緊張起來,她爺爺是當年的x市市委書記,按說退休工資就很高了,快90的老人也用不到什麼錢,本來他爺爺已經表態不要諸雪爸爸一分遺產,後來突然變卦了,也要來分一杯羹,還去請了律師跟諸雪談,說要跟諸雪分遺產。。。。。。”邵誼淵嘴角不自覺抽動一下,對諸雪家情況表示寒心。
“這就奇怪了,怎麼好好地變卦了?他爺爺奶奶身後有人在教唆?還是說數額太大,都眼紅了?”齊燁問道。
“什麼數額大啊,肯定就是有人教唆!諸雪她爸就是個普通的工薪階層,哪有什麼大錢,就自己省吃儉用存了二十年的20萬,還有郊區一個門麵,一輛破轎車。。。。。。。其實諸雪哪能不知道,是她的那幾個姑姑慫恿的她爺爺,她大姑大姑父都待業在家,2姑離婚了就一直跟她爺爺住在一起,靠她爺爺養著,她還有個大伯,在g市娶了前g市市長女兒,所以這幾個人裏麵,最需要錢的就是她那幾個姑姑。諸雪她爸的車還沒經她同意就給她大姑父擅自征用了,諸雪現在很無力,一個小姑娘的。。。。。”邵誼淵聲音越來越沉,說到後來心中酸楚無比。
“真是人情淡漠,為了錢,親情都不顧了。。。。。。你打算幫諸雪麼?”齊燁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放下書,雙手環抱在胸前,嚴肅的看著邵誼淵。他的眉眼處平時的輕鬆閑逸已經不在,此時披上了一層嚴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