孚嘉撿起沙發下的礦泉水,嫌髒又用濕紙巾擦了擦手才慢慢坐下來,看到兩人在鬥嘴打趣也想加入,便故意瞎扯掰跟邵誼淵說:“誼淵同學,聽說你今天衝冠一怒為紅顏,跟章狄爭杜藍?諸雪沒來你就變心了,這速度也太快了,小心諸雪來了饒不了你。”
邵誼淵一聽就知道是齊燁在孚嘉麵前說了什麼,讓孚嘉一進門就來逗自己,忍不住先白了齊燁一眼,然後才慢條斯理的帶著怨氣跟孚嘉說:“我多事了,章狄來找杜藍,杜藍不願意跟她回去,就在我們在吵了起來,章狄也太無賴了,直接衝到沙發上,翹著腿,跟杜藍說,杜藍不跟他回去,他就在這住下了,好像這是他家一樣,我算是好奇了,齊燁這時候居然跟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還在旁邊喝茶、看電視!這就算了,還從冰箱裏給章狄拿礦泉水!我瞧章狄這無賴樣實在是惡心,就想趕緊打發杜藍走,有什麼事也不要在別人家鬧啊,實在不行給你們錢去賓館總可以吧,我就教唆杜藍趕緊帶著章狄走,章狄還不樂意了,說我插足他們倆,完了臨走的時候還把礦泉水狠狠砸到門外那堆灰裏,杜藍一看覺得不好意思了,居然去把那瓶水又撿了回來放桌上,我一火大就扔地上去了,今天要不是齊燁攔著我,我絕對要跟那個章狄打一架才算完。簡直就是潑皮無賴!”
說完邵誼淵還坐起來雙手抱臂,臉上氣得紅血絲都鼓出來,他最討厭的就是不講理的潑皮人,沒想到遇到了章狄,現在他心裏全是寫著“衣冠**”四個字,巴不得明天就全都刺繡到章狄的臉上和身上去。
孚嘉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章狄怎麼看都不是這樣的人,雖然年紀有些小,但是平時為人處世都是大方沉穩,連廣播站老師都對他信任有加,這個反差太大,孚嘉自己都覺得難以接受,不知道杜藍現在是怎麼想的,有沒有很後悔自己當時看走了眼。
孚嘉忍不住道“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今天杜藍還來跟我訴苦說她跟章狄打架來著,我原以為隻是因為章狄年紀太小,容易衝動,沒想到是全完沒有腦子,我現在不知怎麼了,居然想起以前章狄跟我說過,他媽媽懷他的時候天天吃核桃,整個孕期吃了好幾袋子,吃得都吐了,可是,我現在看他也沒怎麼聰明嘛,倒是蠢得可以讓他媽吃的那麻袋核桃有一頓好哭了,所以說這就是遺傳和後天問題,上次去他家幫他弄書櫃的時候,看到他媽媽那樣就覺得章狄有些正常過頭了,他今天這樣的表現,我反而覺得這才是正常的他了。。。。。。”
邵誼淵聽到孚嘉這麼一說反而不生氣了,好像天生的蠢蛋就應該被原諒一樣,他突然一樂,對齊燁說:“齊燁,你還說孚嘉肯定要幫著章狄,怎麼樣,失算了吧,這叫人神共憤的蠢蛋,人人得而誅之,還跟女人打架。。。。。。我想想都覺得後悔沒上去給他一拳”。
齊燁無奈的聳了聳肩,沒有理會邵誼淵,隻當他是情緒發泄,看到孚嘉在一旁暗自思忖,便兀自玩起手機。
孚嘉心情煩悶極了,一來突然像發現了章狄的真麵目似的,讓她有點不知所措,她第一次會因為要決定對旁人的態度而陷入兩難,以她以前的性格,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見麵了就一張臉麵相對,大家互不幹涉,離得越遠越好。可是現在她竟然會動搖,覺得做事太絕有傷和氣,但是要她當做什麼也沒發生,仍舊笑嘻嘻的麵對章狄,她心裏還是會覺得過不去心裏的坎兒。想來想去,還是怪自己沒有長大,基本的人情世故都狠不下心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