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的溫度已經降到杜藍無法承受的點,相比北方的風,杜藍感到G市的風和陰雨是多麼的溫柔可親,她把大衣領子豎了起來,又戴上帽子,正後悔沒有買一個口罩,旁邊的種曦就遞了一個過來。
“來這種鬼地方,不戴口罩是等著麵癱的,就知道你沒經驗,還好我多備了幾個。”
“謝謝。種璿姐走了,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呢?”
“你什麼時候回去?”
“一個星期後吧,我走完應聘流程就回去了。”
“哦,我也是,我在這有筆生意要談,我們都大四了,眨眼就畢業,你打算在B市駐紮了?”
“原計劃是這樣,不過試試吧,也不一定,指不定……會有什麼難堪的事情,阻礙了我的計劃。”
“難堪的事?”
“嗯,那倒沒什麼,你住哪個酒店?”
“柏悅……那個,孚嘉昨天讓我照顧你,於是我也在那裏給你定了房間。”
“……謝謝,你還真能自作主張。”
“……謝謝?用得著跟我那麼客氣?你腦筋果然有病。”
杜藍正欲還嘴,一輛紫紅色越野駛車了過來,下來兩個人給種曦行了個禮就小心翼翼的幫把他倆的行李抬上了車。
“上車吧,我不會拐賣你的,看你也賣不了多少錢,灰頭土臉的。”
杜藍已經疲憊得渾身癱軟,懶得跟他鬥嘴,顧自上車坐下。
一路上兩人不多話,就隨便扯了點孚嘉和齊燁的八卦。
透過車窗看著B市的雪景,杜藍心裏爽快多了,在這北國,寒風蕭瑟的時節,天空老是冷颼颼陰沉沉的。那就是又快要下雪了。遠近的建築和高架橋都變成一片茫茫的白色。如果打開車窗,應該可以聽見遠處的呼嘯和近處的嗚咽吧。杜藍輕輕搖下車窗,露出一個縫兒,果然馬上從灰色的天空中,飄進來紛紛揚揚的大雪花。不知道為什麼,這周邊的景色寂靜得使人難以置信。
杜藍因為睡眠不足,茫然的望著虛空。
種曦看著扭頭望向窗外的杜藍,順勢看看窗外,隻見窗外清晰的浮現出冰冷的紛飛的雪花,在杜藍的頭上,飄成了白線。
冷風大喇喇的卯足了勁往車裏灌,種曦擔心杜藍感冒,自作主張把她那邊的窗給關上,杜藍沒有說話,還是愣愣的看著外麵的雪景。
“喜歡雪?”
杜藍搖搖頭。
“那為什麼看得那麼入神?我就那麼無趣,讓你不想跟我說話。”
“累了而已。”
杜藍冷冰冰的回話透露著些許的蒼涼,她回過頭來,一臉倦容,看到正在愣神看她的種曦,臉一紅,閉上了眼,假裝閉目養神。
不知道章狄醒了沒有,但是都已經中午了,他還是沒來一個電話。不過杜藍已然習慣,章狄很少會主動聯係她,除非有什麼事要辦。
酒店裏溫暖多了,猶如陽春三月,金碧輝煌的裝修更是給人一種視覺上的升溫即視感。穿著商務裝的人來來往往行色匆匆,也有穿著各色昂貴皮草挎著名牌包悠閑的坐在大廳咖啡圈裏聊著天的貴婦,北國全是一片銀裝素裹的冬天,但是在這裏可以找到屬於春夏秋冬的顏色。
辦完入住手續,杜藍跟種曦道別後回自己房間休息了,現在已經開始嗜睡,飛機上又一直在跟種璿聊天,加上身體不舒服,她已經有點體力透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