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君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靜靜的看著她蒼白的麵孔。
已經兩個月了,沈悠悠幾乎每晚都會做噩夢,本來被景東霆養出來的肉,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沒有了。
白墨君很心疼,他是真的心疼。
“悠悠,那件事已經過去了,不要再想了。”
沈悠悠卻搖著頭,突然抓住了白墨君的手,仿佛是在尋求一個答案,“白墨君,他不會死的對不對?你告訴我,他不會死對不對?”
白墨君隻是抿緊了唇不說話。
當時景東霆去追沈悠悠之前,知道白墨君在附近,給白墨君打過電話,所以白墨君才能在沈悠悠千鈞一發的時候駕著直升機出現,及時救了沈悠悠。
但他還是來遲了一部,沈悠悠沒事,景東霆卻有事了。
這兩個月來,白家派出去尋找景東霆的人不計其數,而且尋找的範圍還在不斷的擴大,但就是一無所獲。
那纜車的下麵就是一條河流,景東霆掉進去這麼久都沒有找到,生還的可能已經很小了。
可是沈悠悠不相信景東霆死了。
白墨君不想對沈悠悠說出太過殘忍的事實去傷害她,可也不想說違心的話去安慰沈悠悠。
他隻能說:“該吃藥了。”
白墨君默默將紅色的膠囊遞給沈悠悠。
沈悠悠卻好似沒有看見,她臉色慢慢的凝固,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對外界的一切不聞不問。
她蜷縮著膝蓋,將臉埋在自己的臂彎裏。
她很安靜,沒有哭,可是白墨君看到了她顫抖的肩膀。
她在隱忍自己的眼淚。
白墨君輕輕碰了一下她的肩膀,她的身體受驚似的彈了一下。
然後她的目光慢慢的抬起來,空空洞洞的看著窗外,沒有任何的焦距。
白墨君又說:“該吃藥了。”
見沈悠悠還是無動於衷,白墨君無奈的說道:“悠悠,你不想快點好起來,回去見沈丟丟嗎?沈丟丟每天都在問你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沈悠悠的身體又彈了一下,低低的說著:“景東霆說讓我照顧好沈丟丟的,我還有沈丟丟,我要把沈丟丟養的白白胖胖的,等著景東霆回來。”
“那就吃藥,你把身體養好了,才能養好沈丟丟。”
白墨君把藥遞給沈悠悠,沈悠悠慢慢的伸手接了過去,放入了嘴中。
白墨君鬆了一口氣,眼角餘光看見門外一閃而過的人影,勾了一個淺淺的冷笑。
凱恩站在門外,從門縫中看見沈悠悠把膠囊吞了下去,才徹底放了心。
她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然後轉身離去,找了楊佩珊。
楊佩珊是一個很美麗的人,雖然已經快五十了,但依然風韻猶存。
她盤著頭發,一絲不苟,穿著正裝裙,臉色嚴肅,頗有幾分上位者的淩厲氣勢。
到底是跟著白夜明見過大風大浪的女人,當然不可能是泛泛之輩。
凱恩眼中閃著有些瘋狂的光,對楊佩珊說:“媽,她每天都有吃我們為她精心準備的膠囊。”
她的聲音聽起來異常的冷漠和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