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去稟告玉帝,地府被人入侵,輪回被撥亂了……。”
趙慶隆聽到了一段話,就是上麵那一段話。這讓他雙眉微微一蹙。他從光明城的城頭下來後便跟隨著那發現令牌之人來到了這間城主府內的密室。密室裏麵空無一人,他徑直走到盛放著令牌的鐵盒旁,在看到令牌的第一眼,他內心就忽然升起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特別奇怪,他也找不到語言來描述這種感覺,如果非要說的話,那就是他突然通體舒泰起來,整個人空靈無比,外界的一切聲音他都聽不到了,他的視線裏隻有這枚令牌。
他腦海裏忽然蹦出了一個怪誕的念頭,這念頭是自己出現的,並且毫無征兆。他幾乎下意識就要按照這個念頭去做了,但他還是控製住了,在片刻的思考後,趙慶隆的眼神忽然流露出一股古怪的意味,他從身上取出了一個萬年玄冰打造的小盒子,打開後從裏麵捏出了一隻一動不動,像是已經死了的金蟬,金蟬靜靜的伏在趙慶隆的手心,沒有掙紮。
這種感覺更強烈了。趙慶隆手掌合攏微微用力,一絲沾染著點點金光的綠血從他的掌縫間滲出,滴在了那令牌上。奇異的一幕出現了,令牌竟然將血液都吸收了進去,巨大的變化也出現了令牌上,一個字在緩緩出現。
趙慶隆攤開手掌,金蟬已經被碾成了肉末……
同時,一段聲音也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就是這句話。
這就是開頭那句話的來源,從頭到尾。
遍天的烽煙,脆弱的山河已經不起戰火的踐踏;變化的時局,百代的盛世一朝盡付冷雨淒風。幽幽寧寧,戚戚靜靜,恢宏雄偉的金鑾殿漠然矗立在城池的中心,如一位睿智的老者用蒼茫的目光透視著世界,無言卻如青銅古鍾,在世人的心中幽幽而響。斑駁的鏽跡,剝落的銅屑,是一路風雨一路雲的見證,更象征著這一路走來內心的堅定不移。
張百道坐在龍椅上,閉著目似在休息,又似在調息。突然一道寒光以雷霆之速破窗而入,直襲張百道麵門。
快,快到了極致,寒光乍現時便是已至眼前。千鈞一發之際張百道雙目陡然睜開,瞳內竟有湛湛烏芒閃爍,強橫氣勢散發,一隻手便是快若閃電的伸出,兩根手指如同精鋼一般,牢牢夾住了那激射而來的奪命寒光。
一封書信出現在了張百道的指縫中,那抹寒光竟是由一封信劃化來,而能將內力催動到這種程度,可見那送信之人絕對是江湖上的頂尖高手。
張百道沒有出手將那送信的神秘人留下,雖然在他的神思中早已探查到了此人的蹤跡。那人應是存著試探的意味,接不下就會被梟首。至於派遣送信的人,應就是韓王,即前些時間建立聖蟬國,自立為聖王的趙慶隆了。信中內容應當就是約戰了,畢竟這是避免生靈塗炭的最好方法,也是對權利歸屬的最好判定方法。張百道對自己有自信,無論什麼狂風暴雨都不能阻擋他前行的腳步。
勁力一吐,便是將信封擊打的粉碎,裏麵的信展露無遺,單單就這份這份控製力來說,堪稱絕世,張百道的目光落在了信上,信上的內容很少,但字裏行間卻感覺一霸道無雙的威嚴撲麵而來,仿佛要讓他臣服,這感覺仿佛孤身麵對千萬鐵騎,仿佛孤身置身蒼茫無依無靠。仿佛那書寫之人是用飽飲了鮮血的戰戈,在這山河大千上書寫而出。
“五天之後,天隱山頂,風雷一決。”
張百道目光幽幽閃爍,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這笑看起來很怪異,像是欣喜,像是渴望,又是感傷,可惜。似乎他這一生所能表達的所有情緒都包含在這一笑裏,自從修煉了《化魔》後他就沉寂的太久了,全力出手就是一個奢望,但是在這個奢望被打碎了,他很開心。一股風雲驚變的氣勢陡然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張百道整個身體宛如一個黑洞般要吞噬一切。
他現在需要一件兵器,一件能完全發揮他全部力量的兵器。攻下了趙國皇都後,他記得有一處名為武閣的地方,這是當年趙皇為其弟弟趙荒建造的練武之處,那裏麵收藏了趙荒成為了趙國第一高手從天下各處收購而來的各種各樣的神兵利器,他可能會在那裏找到適合他的兵器。
他步入了武閣,但是很快他就失望了,那些在凡俗之人看來堅不可摧削鐵如泥的神兵利器在他眼中就是一堆廢銅爛鐵,他隨手一發力,就能將那些兵器捏的變形,灌注內力它們更是會承受不住的直接爆開。
張百道搖了搖頭,準備離開武閣時,忽然一陣福至心靈的感覺襲來,讓他心頭一震,這感覺跟當初他發現《化魔》時一模一樣。他轉身快步走到牆角,目光略一掃視,一杆黑色的槍靜靜的躺在牆角裏。那槍約有兩米長短,槍身上遍布著密密麻麻的裂縫,仿佛是槍碎裂後重新粘上一般,槍尖上鏽跡斑斑,槍口已開的鋒也已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