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1 / 2)

那老道與樂殊說話時雖未施禮,但神態間甚為恭敬。

伯顏查那本已擋不住雅各特木爾和錦雕的進攻,又聽見裏麵的巨響,連忙收勢退了進來,舉目見到垂首而立的師父和攬著梓顏的樂殊,一怔之後就行禮退到一邊去了。

樂殊麵色不善,狠狠盯著老道,樂無極見他來了好像很高興,笑著迎上來。

“殿閣已毀,皇兄換個地方修行吧!我有話對你師父說。”

樂無極順從地“嗯”了一聲,喚著“三台”出去了。

雅各特木爾和錦雕側身向樂無極行過禮,樂殊對他們道:“你們且帶了伯彥查那出去。”

伯彥查那不等他們上來,忙就起身。

梓顏看樂殊的陣仗,似乎要好好教訓一下老道士,心裏有些痛快。

待室內隻剩下了他們三人,那個老道士終於低頭拱手道:“少主,王爺吩咐過,這女人要是知道了我們的事就必須除掉,奴才隻是奉命辦事。”

梓顏至此方肯定那天在行宮外行刺她的人果然是東海王派遣的,隻看樂殊作何反應。

樂殊負手冷笑一聲,道:“你的意思是隻聽父王的,卻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老道士連忙跪下:“老奴惶恐!怎敢不聽世子爺吩咐!”

“你跟在父王身邊半輩子了,是府中的老人,不把我放在眼裏也是情理之中,不是有老話說‘奴大欺主’麼?我已經向父王表明,任何情況下都不能動她,他也答應了,你反倒不聽?”樂殊語音雖然不高,但話裏盡是諷刺威脅之意。

梓顏聽到他這麼對待東海王的親信,雖知他是目無君上的人物,還是禁不住有些感激。

老道士自然知道這個少主武功謀略都在老主子之上,老主子基本上都是聽他的話,哪敢再強嘴,所以一味地磕頭認錯。

“我隻跟你說一次,往後再敢碰他,我不管你跟了父王多少年,立刻就將你給斃了。”樂殊丟下這話,旋即揮手,“去陪著樂無極,別再出什麼岔子了!”

老道士走後,梓顏剛想開口為林貴妃求情,突然就被樂殊一把拉到了麵前,唬得她頓時忘記了要說的話。

“顏兒,我不去定坤宮,你不會直接跑到我那裏去找我麼?為什麼要跑到這裏?若是我晚了一步……”樂殊說到這裏,甚是懊惱,俊眉皺到了一起,露出一副凶狠的樣子,俯下頭來幾乎要貼上她的麵頰:“那次你想叫雅各特木爾殺了你,我晚到一步你也死了,在行宮又中了劇毒,我不能及時趕到的話你也逃不過一死,今天一點征兆也沒有,你就敢跑來找死!是不是非要我將你軟禁了你才能安生?”

梓顏稍稍往後仰頭,避過了曖昧的接觸,莫名其妙想起了總是對她橫眉怒目的那個少年時代的樂殊來,他這幅樣子跟以前差不多,但是自從他表白後,她就可以體會出原來這男子如此橫眉怒目地對她生氣,是在乎她……唉!男人啊!難懂。

“軟禁……就不要了吧!”皇後為了心愛男人母親的性命,可恥地讓步了,她豎起一根手指頭,“我隻求你一件小小的事,希望你能答應。”

樂殊眯起了眼睛,眼中射出來的光芒滿是不屑,不等她開口就否決了:“不答應,你給我好好生活著就行,別的事一概不管是我們的約定。”

“我隻求你這一次。”梓顏知道要他放過林貴妃恐怕有點難,所以將姿態盡量放低。

樂殊自然能猜到她要請求的是什麼,便道:“我送你回去,以後有事直接找我,不要亂跑。”

“放過林貴妃吧,她不過隻是一個可憐女子。就算你想要那張寶座,皇上也對你言聽計從了,何必要牽扯上不相幹的人?”梓顏從來對政治不敏感,想象不出樂殊究竟為什麼要對付林貴妃。

樂殊道:“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自古皇家母以子貴,子以母貴,樂伽楠名滿天下,就算樂無極出了什麼事,也該是皇太子繼位。而我想要用樂無極的名義先廢掉皇太子,那麼先讓太子之母獲罪是天經地義的事。我答應過你不隱瞞,就將真實想法和盤托出,你也答應過我不插手,既然知道了我的計劃,就當聽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