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卿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長孫長月,心下絕望。低低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此處。
長孫長月漠然,淡淡瞟了一眼已經走遠的青衣男子,負手轉過身去,邁著輕快的步子進了顧漣鳶藏身的木屋。
顧漣鳶從屋頂跳了下來,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淡然自若看向長孫長月,壓低語調:“沒想到,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他還在找我,隻是,我不能跟他回去。”
“我看他已經快要心灰意冷了,臨走之前他還囑咐我如果看到你,請我代為通傳一聲。”長孫長月垂眸打量著自己麵前孤傲的女子,他不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為何她不願意跟隨尋找她的人離開這裏。但有一點他很清楚,她能留下來,他很高興。
“長月,謝謝你幫我。”顧漣鳶看向長孫長月,心下泛起陣陣漣漪,她不知道這樣的選擇到底對不對,但既然選擇了,無論前路如何凶險難測,自己都要堅強的走下去,為自己,也為自己死去的孩子,更是為了上官家兩百零七條人命。
長孫長月淺淡一笑,薄涼的唇瓣微微抿緊,轉身離開了木屋。
在無極涯低又呆了一個月,顧漣鳶每日除了跟著長孫長月練武之外,也會與雲汐一起上山采藥,一些基本的醫理藥理也懂了不少。
武功練的差不多,顧漣鳶也越發在無極涯低待不住了。不得不說,長孫長月是位好師父,更是個可靠的知己,他頃囊相受,毫不在意顧漣鳶將自己的醫術與武功心法學了去,反倒日夜兼程將自己的武功心法和醫術撰寫成書,贈與顧漣鳶。
已經過去兩個多月,顧漣鳶也不知道外麵的世界到底發生了怎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是顧漣鳶第一次從無極崖出來,出了無極崖,她和雲汐去了城內的鎮上,逛了一上午,雲汐和顧漣鳶都覺得餓了,雲汐熟悉這個小鎮子,拉著顧漣鳶去了一家客棧。
店小二見兩個模樣俊俏的女子進了客棧,連忙起身熱情招呼:“兩位姑娘要吃點什麼?”
雲汐拉著顧漣鳶走到一張空桌子前坐了下來,仰頭看向那店小二,嘴角哧著笑意,熟絡道:“小二哥,把你們店裏的招牌菜都給我端上來,我今天要請姐姐吃飯。”
“好嘞,二位姑娘請稍候。”店小二笑嗬嗬應道。
顧漣鳶四處打量著這個不大的客棧,客棧裏魚龍混雜,有穿著體麵的富家公子,也有衣著隨意的江湖漢子,平常的百姓也時常出入其間。一個穿著素白衣袍的男子引起了顧漣鳶的注意,顧漣鳶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隻見那素白衣袍男子墨發高束,臉上帶著半張銀白的麵具,麵具下輪廓分明,鼻梁高挺,朱唇皓齒。腰間別了把精致的玉笛,正襟危坐。似是感覺到顧漣鳶正看向他,他犀利的目光透過麵具直直襲來,與顧漣鳶四目相對。
顧漣鳶連忙收回目光,尷尬一笑,假裝與雲汐說話。
那素白衣袍的男子嘴角輕扯,淡然自若,伸手拿起桌上的酒壺,將自己麵前的酒杯斟滿,端起酒杯,仰頭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一連串動作一氣嗬成,毫不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