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注定是個無眠之夜。楚逸卿抱著酒壇,坐在相思閣頂喝悶酒,陳年的烈酒一壇接著一壇下肚,他卻越喝越清醒,怎麼也醉不了,他的腦海裏全部都是顧漣鳶的影子,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一言一語,都在他的腦海中不但浮現,她像是一個深刻在自己心間的魔咒,怎麼也揮散不去。
楚逸卿躺在屋脊上,抬眸看著泛著銀灰的月光,心中隻覺一陣絞疼。他從來沒有想過,原來愛上一個人是一件那麼疼苦的事情。疼苦到讓他想要放棄,想讓遠離,想要從此江湖再不相見。也許隻有如此,才能減輕自己心中的疼苦和執念。
第二日一早,楚逸卿醒來,發現自己在相思閣的屋頂上睡了一夜,伸手揉了揉額頭,隻覺頭疼的厲害。楚逸卿想起昨夜自己對顧漣鳶說的那些話,微微歎了口氣。片刻之後,縱身從相思閣頂躍下,楚逸卿正準備起身回自己屋裏再補個覺,被卻池詩璿給攔住了去路。
“喲,這不是楚公子嗎?怎麼?喝酒了?不知道楚公子有什麼煩憂之事需要借酒澆愁啊?”池詩璿不冷不淡開口諷刺楚逸卿。
“璿主子多慮了,在下什麼事也沒有。”楚逸卿嘴角微微扯過一抹淺笑,淡然應道。
“也對,看來確實是我多慮了。姐姐若是知道楚公子借酒澆愁,不知道心裏會怎麼想呢!”池詩璿扯了扯嘴角,漫不經心道。
“璿主子,你到底想幹什麼?”楚逸卿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一臉冷漠看向池詩璿。
池詩璿滿意的笑了笑:“楚公子,你幹嘛那麼緊張?我不過隨口說了一句姐姐,你就緊張成這樣……”
“璿主子如果沒事的哈,楚某就先退下了。”楚逸卿不想再打理池詩璿,轉身欲走。
“慢著……”池詩璿見楚逸卿欲走,揚起嘴角,冷喝一聲。
“璿主子如果有事盡管吩咐,楚某一定安排人過去處理。”楚逸卿頓住腳步,轉身看向池詩璿,故作客氣道。
“楚公子還是把你那一套收起來伺候姐姐吧,璿兒可無福消受。”池詩璿說完,轉身一臉得意的走了。
楚逸卿冷冷抬眸看著池詩璿離開,轉身回了自己的廂房。
“翠兒,我讓你準備的可準備好了。”池詩璿抬眸掃了一眼身旁的翠兒,開口問道。
“回娘娘的話,已經準備好了。”翠兒點頭應道。
“那就好,我們去膳房把東西帶上,去看望皇姐。”池詩璿勾起嘴角,低聲吩咐翠兒道。
“是娘娘。”翠兒跟在池詩璿的身後,畢恭畢敬道。
來到膳房,翠兒取了池詩璿一早熬好的燕窩羹,便跟著池詩璿去了蕙蘭居。
來到墨黎的廂房外,池詩璿伸手敲了敲門。
不過一會兒,燕琳便跑過來開門了。
“燕琳,皇姐她身子如何了?聽說昨夜又嚴重?”池詩璿小心翼翼開口。
“給璿主子請安。”燕琳行禮道:“我們家公主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勞璿主子費心惦記了。”
“說的哪裏話?我們都是一家人,聽說皇姐身子不適,我這當弟妹的,心裏也好不到哪裏去。”池詩璿故作可憐狀。
“還請璿主子稍後片刻,我家公主還未起床,我這便去隻會一聲。”燕琳抬眸打量了有一言楚逸卿,淡然自若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