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顏銘文流淚,一旁的許沁霞心情也跟著低落起來,沉默片刻後,她忍不住問道:“我父親信上寫了些什麼?”
顏銘文沒有回答,隻將手裏的信遞了過去,自己則呆呆的看著盒子中的那個瓶子。
看到開頭那一段的時候,許沁霞也被父親的幽默給逗笑了。不過她沒有顏銘文堅強,隻繼續看了幾句就開始流淚了,當讀完整封信後,許沁霞早已經哭成了個淚人。
那充滿悲傷的痛哭讓顏銘文將顏銘文從回憶中喚醒,這時他才猛然想起,當一個還算孝順的女兒在看到自己的父親將一生最大的心願交給外人時的那種傷心,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顏銘文走到許沁霞麵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輕的說道:“霞姐,不要那麼傷心,我是你弟弟。”
“嗚!”許沁霞猛然一起身,撲進顏銘文的懷裏,繼續哭了起來。
有感於許老那番看似輕鬆卻異常沉重的話,顏銘文也一把抱住懷裏的許沁霞,眼角的淚水再次忍不住流了下來。
時間慢慢的過去,兩個人就這麼互相擁抱著,為了一個共同的親人流淚。
中午的時候,王文彬興高采烈的提著一些菜回到了家中,當他推開客廳的門時,眼前出現的景象讓他怒火中燒。
下一刻,王文彬做出了當看到自己的妻子被別的男人抱在懷裏時大部分男人都會做的事情,他順手將手裏的菜往地上一扔,衝著顏銘文就跑了過去,於王文彬一起過去的,還有他那充滿力量的拳頭。
在拳頭即將落在顏銘文臉上時,一張薄薄的信紙擋住了王文彬的拳頭。
顏銘文手裏拿著那封信,輕輕的對王文彬說道:“看看吧,別吵醒霞姐,她剛睡著。”
王文彬性子雖然火暴,但總也算明事理的人,在接過信的同時,他也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妻子已經睡著了,而且兩人臉上都帶著深深的淚痕。
看完信,王文彬瞬間明白了很多東西,也深深的為自己剛才的舉動懊悔。在為嶽父的遺言傷感時,他也很慶幸自己剛才沒有做出什麼魯莽的事情,不然留給他的肯定是永遠的遺憾。
顏銘文輕輕對王文彬說道:““王哥,你抱著霞姐進屋去休息會吧,她已經很累了。”
王文彬點了點頭,對顏銘文歉意的笑了一下,然後報起許沁霞走入房內。當王文彬安頓好許沁霞再走出來時,發現顏銘文已經換好了自己的衣服,站在門口等著。
“王哥,我想去幫許老上柱香。”顏銘文提出了一個請求。
“嗯!我帶你去。”王文彬點了點頭,和顏銘文一起走出屋內。
給許老上完香後,顏銘文本想直接回學校的,但是許沁霞打給王文彬的一個電話卻讓他不得不重新回到許家。
回到家中,許沁霞已經換了一套黑色的衣服,頭發也重新整理過了,挽成一束盤在頭上,顯得很樸素莊重。雖然化了點淡妝,但依舊掩蓋不了臉上那淡淡的淚痕。
“給爸爸上香去了吧?”看見兩人進門,許沁霞微微笑了一下。
“嗯,是的。來蓉城這麼久,還沒給許老上過香呢。”顏銘文應了一句。從剛才許沁霞的問候中,他已經聽出許沁霞沒什麼事了。雖然話語中依然帶著點悲傷,不過比起之前,已經好太多了。
“文彬,麻煩你去做下飯,我和清遠有點事要談談。”許沁霞將頭轉向王文彬。
王文彬很幹脆的應了一句,轉身就走進廚房,臨別前還不忘說一句:“清遠啊,呆會可別嫌棄我的手藝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