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的時候,顏銘文本想請瞿震一起去外麵吃個飯。哪知道瞿震連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他的理由很簡單也很直接,就是看不慣顏銘文剛才在征集拍品的時候那種裝迷糊的樣子。瞿震還說了,他雖然知道顏銘文這種裝嫩是霞姐授意的,但他就是看不慣。依他的性格,自己是什麼本事就拿出什麼眼力來,絕不會為了遮掩而辱沒這種本事。
對這種拒絕,顏銘文真是苦不堪言,又有點氣憤。這瞿震性格是直爽,但也沒必要直成這樣吧,好像一切的事情不按照他的看法去辦,就屬於小人了。現在看來,瞿震不僅性子直,而且為人很高傲,真不明白他這麼多年是怎麼混過來的。
既然瞿震看不起顏銘文這種辦事遮遮掩掩的小人,那結局自然是不歡而散了,顏銘文隻有一個人回到灌醉光頭李的那家茶酒樓。
剛進門,他就被服務員告知,光頭李已經在一個多小時前離開了。
得到這個消息,顏銘文也沒多說什麼,讓服務員炒了幾個小菜,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吃著吃著,顏銘文突然情不自禁的失聲笑了起來,今天到底是啥日子啊,怎麼事情全湊一塊來了。先是霞姐和瞿老飛北京,課堂上遇見莫袖,和兄弟們吃飯,跑來古玩街和趙財茂起了正麵衝突,為的還是那個瘋女人童芙,接著又在光頭李那得到了一些消息,轉而發現田老在搗亂,瞿震的出現。
這些事情從早上到現在,沒一件輕鬆的,自己現在雖然在吃飯,但是包不準呆會還會有事情發生呢。
“恩?事情?”顏銘文突然停下了手中的筷子,仔細琢磨起來。記得光頭李說過趙財茂每個月和地下文物販子的交易就在這幾天,自己雖然不知道具體時間具體地點,無從下手,但是為什麼不去把握一下這個機會呢?有時候,該發生的事情還是得去撞撞運氣才會發生的。
想到這裏,顏銘文加快了吃飯的速度,受了這麼久的氣,他也要找機會報複一下了。
夜漸漸深了,古玩街的店鋪都早已打烊,明亮的路燈下,偶爾有三五成群的過路人嬉鬧著。
顏銘文此刻正一動不動地趴在古瓷店的二樓,將半個頭伸在外麵,密切注視著隔壁的萬寶齋。由於有防護窗和窗簾做掩護,所以顏銘文這一舉動根本不用擔心有人發覺。
守株待兔,是顏銘文唯一能想出來的辦法。這其實也屬於沒有辦法的辦法了,畢竟他對趙財茂的了解太少,惟有用這個最呆滯最古老的辦法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了。
不過事情好像總是不會那麼容易的,當天色漸漸發白的時候,顏銘文也沒看見趙財茂的身影在古玩街出現過。他仍然不想放棄,直到古玩街往來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時,才終於放棄了自己的想法。
從窗台上爬起的時候,顏銘文隻覺得整個身體似乎都呆滯了一樣,根本不受控製。好在兩隻手還能用得上力,不然真會一屁股坐在地上。
慢慢活動了一下身體,等到全身血液都暢通了以後,顏銘文順勢就攤倒在房間裏那張大床上。
古瓷店的二樓是和下麵門麵連在一起的,以前許老為了方便,就在二樓搭了張床,這樣即加強了安全,又省了來回的時間。許老死後,許沁霞雖然不曾住進來,但一有時間就會將樓上的衛生打掃幹淨,想休息的時候至少也有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