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白珞璃,仔細搜索了一遍記憶。
很好。
謝晏,年二十,尚未婚配,準備說給他的表妹要今年中秋才入京。
既然重生之日便要擇婿,不如找個又帥又能打的,上輩子替我槍挑仇人的這位就不錯,至於訂婚之後的事,等過了今日再說。
白珞璃心裏打著小算盤,隻聽正堂裏常規互吹完畢,白荃繼續道:
“得陛下恩準,老夫嫡女及笄之日,請各位前來,就是想給小女認識各位公子郎君的機會。老夫有三個兒子,隻這麼一個女兒,當然想她有個好歸宿。
等會我們這些老頭都散了,讓年輕人到後院去遊湖,小女的女學同窗也在後院,年輕人說說笑笑就相熟了。”
短短時間,白荃已想好換場作秀的計策。
女學同窗觀禮之後還在後院遊玩,隻要郡王還在相府裏,有的是機會讓女兒與安平郡王“肌膚相親”。
白珞璃卻根本不想配合,若要嫁他,何苦重生?
她算算時辰,指婚聖旨很快就要到了,隻有抓住這個機會,才能不讓白荃左右她的婚事。
遠遠看見管家富海朝著正堂快跑而來,白珞璃朝前半步,聲音清脆悅耳,充滿著愉快:
“我已有心悅之人,此人正在座下。既然相爺寬宥,讓女兒親自擇婿......”
她揚起下巴,對著那個不起眼的角落粲然一笑:
“我選謝少將軍。”
白珞璃話音未落,在場的人都懵了:
不會吧?謝少將軍......豈不是護國大將軍謝世淵的長子?白小姐居然要嫁她爹的死對頭?
謝將軍父子前腳大敗北軍班師回朝,白相國後腳便將邊境兩城割讓給北國。
還振振有詞說什麼,兩座城池戰亂多年,猶如廢墟,割讓給北國,等於讓北國背上兩個大包袱、大毒瘤。
“你才是大毒瘤!南國有你這樣的大毒瘤,遲早都要瘡爛而亡!”朝堂上,謝世淵毫不留情的指著白荃鼻子破口大罵。
謝世淵手上有兩萬精銳謝家軍,謝家軍長年與北國作戰,勢不可擋、幾無敗績,深受南國百姓愛戴。
他父子倆的名字,早就被白荃在黑賬本上記來記去,劃了無數把叉叉,隻是苦於未尋得合適時機。
沒人認為相府嫡女要嫁謝少將軍,是兩家準備握手言歡的跡象。
當然,最懵圈的人,還得數謝晏本人。
短短數息,他腦子裏的回憶反複十數遍:
回京換防半年間,我在禦前司左班兢兢業業任職,沒幹什麼傷天害理、天怒民怨的壞事,怎會遭此雷劈?
難道是我出門沒看黃曆?
白荃亦如遭雷擊。
這個撿來的女兒向來對他畢恭畢敬、言聽計從,昨天還說得好好的,要她今日拿下安平郡王,怎會突然從她嘴裏冒出個“謝少將軍”?
難道是她中了邪?
奸相老謀深算,他再次擠出滿臉慈祥,語重心長對女兒道:
“終身大事嘛,爹爹覺得,你還是要再考慮考慮,後院酒水茶點都已備好......”
“相爺!相爺!”門口傳來管家富海急促的聲音。
白荃差點就想爆粗口:今天怎麼每次說話都有人打斷?我......
“說!”
富海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往正堂外一指:“宮裏的魏公公到了,請您快快出去接旨!”
聖旨?今天是休沐日,居然還有聖旨到?
眾人全體起立,目送白相國滿臉疑惑的匆匆出去接旨。
雖然劇情做了篡改,但重要道具依然準時出現。聖旨如期而至,白珞璃心中大定,跟著出去跪在白荃身後。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白氏長女,賢良淑德、品貌出眾,朕與皇後見之甚喜。聽聞白氏長女今日及笄、親自擇婿,朕特此為其賜婚,將白氏長女許配給......”
正當大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等著聽皇帝要將白小姐許配給誰之時,宣讀聖旨的魏公公突然停了下來,笑問跪在後麵的白珞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