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斯進來,看著她歎了一口氣。“傻丫頭。”
“爹爹!爹爹!安姐姐不見了!”貝寶寶拿著一封信飛奔而來。一下子撞到藍斯的懷裏。藍斯打開那信,看得火冒三丈。那臭丫頭,以為心髒有毛病是小事啊?倒還給他玩起離家出走了!就算要看風景周遊世界也等身體好些了再說吧?
“寶寶,收拾東西,我們去把她抓回來!”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原來這般自由。
嶺南多錦繡。華館十裏,歌舞升平。分外熱鬧。
“姐姐,行行好吧。”那是一個衣衫襤褸滿臉髒汙的瘦小男孩。他向風安安小心翼翼的伸出破碗,帶著些卑賤的討好。幾乎瘦得皮包骨頭了,眼裏除了卑微就是對生活的麻木。不知何年何月是盡頭。
風安安掏出一塊碎銀放到他碗裏。許是沒料到有人如此輕易大方,那男孩有些許吃驚。一瞬間竟然沒反應過來。風安安笑笑,揉了一下他髒乎乎的腦袋。而後繼續挑選起扇子來。賣扇子的小店老板見她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家,急得衝她直擠眉弄眼。
風安安好笑的挑眉。“老板,怎麼了?”
小攤老板四下看了看,動了動嘴,卻是趕緊閉上。這年頭,還是自己保命要緊。卻不料先前的小男孩突然拉起風安安的手,二話不說拚命往旁邊跑。等到了一個僻靜的小巷子裏,才氣喘籲籲的停下。風安安平了平呼吸,還沒開口說話。那男孩急道,“你快跑!”
風安安微微皺眉,笑道,“好像已經來不及了。”
巷子兩頭,數十個乞丐漸漸出現。往風安安而來。那男孩看見這場景,眼底有著懼意。
那些人把風安安堵在中間,臉上是恬不知恥的笑,“小姐,行行好賞點銀子吧……”這種情況,即便是二十一世紀也不少見,在街上你給了一個乞討者金錢,立馬就會走馬燈一樣的出現一個又一個的乞丐來找你施舍。
隻是,在這個人命如草芥的年代,這裏似乎更猖狂。這是打算硬搶?
“好。”狗急跳牆,狡兔三窟。被生活貧困逼急的人什麼都做得出來。她不至於為了幾個銀子和這些人硬碰硬。掏出錢袋,直接給了他們。那些人自然不滿足,咧著黃板牙無恥的笑著。“小姐,我們這多人,這點銀子隻怕不夠呢。”
風安安淺笑,“那麼,你們想要多少呢。”
“我看小姐一定是把銀子藏起來了,不如讓我們自己來找。”
眼見那髒汙的手就要伸過來,一直在旁瑟瑟發抖的小男孩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一下子擋在風安安身前。那瘦弱的小胳膊張開,像一隻薄弱易折的枯枝。
這一帶的乞丐早些時候還好,這幾個月來突然猖狂起來。不知在哪裏去學了些三腳貓功夫,性格也越來越惡劣。和地痞流氓差不多幹一樣的勾當。甚至,比地痞流氓更可怕。因為他們先會博取別人的同情心,而後群起而攻之。這地方的人都是不敢招惹他們的,就像之前那個對風安安欲言又止的小攤老板一樣。久了,這些人就專挑外地人下手了。常常是被搶得精光,還遭受一頓毒打。地方官府對於乞丐鬧事也沒轍,總不能全都攆出城去吧?抓牢裏也是枉然,抓得大牢都關不下了,依舊有乞丐鬧事。索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沒鬧出什麼大亂子。何況,受害對象大都是外地人,那些外地人被這麼一搶一打,嚇得屁滾尿流跑了,哪裏還敢留在這裏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