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努力的大口的呼吸,甩甩頭,讓自己把這個煩亂的心緒從腦子裏趕出去。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她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何必非得逼****正承諾一個她不相信他自己又做不到的承諾呢?沒有婚書的承諾,沒有妻子的名份,她也已經和他在一起了,還有了他們的孩子,現在說什麼都顯得矯情。
她現在隻想給自己留最後的底限,那就是,一旦他遇到了和他門當戶對的心儀的女子,她便毫不猶豫的離開。
曼曼伸手抓住了****正的胳膊,微微帶了點懇求的道:“求你一件事……”
她眼裏的悲傷像一泓冰冷的湖水,將****正熱血沸騰的心都拖進了冰冷之中。他強迫自己忽略她眼底的傷痛,故作輕鬆的道:“你說就是……”
“****正,我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應我。”
她一再的強調,****正隻好不耐煩的道:“說吧,我答應你。”
曼曼的嘴角浮起了一抹虛弱的笑,那笑容雖淡薄,卻鮮研,又略帶著一層淡漠的霜雪,給****正以涼涼的感受,又不覺得特別難以接受。
曼曼在****正的眼睛裏看見了自己清晰倒影,這份認真讓她越加難過,她緊緊的掐著****正的胳膊,快速而倉促的道:“我不是敷衍你,也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不想做一個讓我自己都厭惡的人。****正,這世界上有很多人,有的是我們從未見過甚至永遠都不會再見到的人,有的卻是很早就認識卻注定要擦肩而過的人,還有一個,是從前沒遇到,卻注定會在某一時候與你相遇,和你共度一生,深深鐫刻到你骨血裏的人……如果,你遇到了那個女子,可不可以讓我走?”
****正皺起了眉。黑沉沉的眼睛裏滿是不悅,但他也隻是抬起手揉了揉眉心,微不可聞的歎息了一聲,壓抑著性感的聲線道:“曼曼——”
曼曼捂住了他的嘴,阻止他說出不加思考的話來,低柔的道:“沒發生的事情,誰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我也隻是推測一種可能,但你不能否認會有這種可能。我隻希望你能認真考慮這種可能,再給我一個認真的答複。****正,盡管我認識你在先,但這世上有一種東西叫做緣份,卻不是誰先認識誰,誰遇到誰最早就能擁有這種緣份的,如果你遇上了心儀的女子,就證明我們的緣份盡了,那個時候,你可不可以考慮考慮我的要求?”
****正的唇緊貼著曼曼嬌小的手掌,他能感受得到她滑膩的手心。他凝眉思索了一瞬,拿下曼曼的手親了親她的手背,道:“曼曼,我不是開玩笑,也不是一時衝動,在你心裏,你一直停留在過去,拿我當你最初認識的那個頑劣的小少爺,可是我不是了。我可以堅定的告訴你,不管以後我會遇到誰,我都隻認定了你。所以,我不會放你走,你也沒有走的機會,更別再有這樣荒謬的念頭。”
荒謬不荒謬曼曼不知道,她隻知道兩人歪樓了、跑偏了。
她已經退的無可再退,可****正還是隻知道步步緊逼,讓她深感無力又覺得窒息。
****正察顏觀色,見曼曼心緒消極,便耐心的哄她道:“別再想這些沒用的東西了,以後的事誰知道會怎麼樣?我不會負你就是了,就算真的發生了你說的那樣的事,我答應你放你走行不行?”
如果她非得得到這樣的答複才肯放鬆,那他給她就是了,總之他是絕對不會放手的。他不明白她到底在擔心什麼,但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他這輩子,隻想要曼曼一個,如果他無論如何也娶不到曼曼,那他不娶妻就是了。
曼曼低低的嗯了一聲,挨著他的手臂,一點點伏在他的肩上。
得不到****正的許諾她滿心淒惶,得到了他肯定的答複還是覺得傷心,整個人都如同泡在黃連水裏,濕嗒嗒,沉甸甸的,一點輕鬆的心境也提不起來。
****正尚不曾到家,陳府裏就已經沸反盈天。
陳老爺背著手,怒斥著****方:“說,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那逆子偷偷出府的?是不是你夥同下人一起放走他的?為什麼知情不報?你也想忤逆我不成?”
****方十分委屈:“爹,兒子冤枉啊。兒子怎麼敢夥同旁人縱容六弟私自出府?我也是看祁氏心緒不寧,查問之下才知道是她偷偷放走了六弟。我怕六弟出事,這不第一時間就趕緊來給爹報信了?爹,現在不是訓斥兒子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先把六弟找著,別再惹出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