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倒退著走到門口,伸手扶了下門框,騰出一隻手打算出去時順手把門給帶上。就這麼短短的一瞬間,聽著身後紗簾撲簌一響,腦後風動,下一刻纖腰就被人死死的箍住了,不容曼曼反抗,直接將她拖進了裏間。
紗簾柔軟,遮蓋住曼曼的臉,癢癢的,輕盈的,卻緊密窒息,似乎有一種如水般輕柔的力量以不容抵觸的力量拖著她往水底溺。
這柔軟怎麼也阻擋不了曼曼心頭的恐懼。她胡亂的扯下軟紗,氣急敗壞的道:“你——哎,放手!”
“不放。”那手如同一把鐵鉗子,將曼曼牢牢禁錮住,將她帶倒在竹床上。
曼曼被動的仰躺到他身上,整個人被牢牢禁錮住,動不能動,也不能回頭,連這人長什麼模樣都看不到。溫熱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傳到她的後背,提醒著他們兩個正以一種十分親密的姿勢挨著。
薰的曼曼從脖頸到臉都紅了。
她掙紮著要坐起來,可試了幾次都沒成功,就像一條離水的魚,搖頭擺尾,分外可笑又可憐。
曼曼惱羞成怒,可也明白自己氣力不敵,徒然讓自己成為這男人眼中的笑話,她隻得老老實實的待著,盡量讓自己一動不動,縮小因為親密接觸而產生的尷尬和曖昧氣氛。
隻聽得耳邊低低一笑,一隻手探過來,將她發頂上的釵子拔了下來,頗有點訝異的道:“是你呀——霽霽,你很久都沒這樣跟我玩過了。”
曼曼的長發黑亮而柔順,失了束縛,便如流水一般鋪泄下來。曼曼兩手被困在他的鐵臂當中,沒法抽出來撥拉開擋住視線的長發,隻得辯解道:“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霽霽。”
這人卻是醉的厲害,他隻是欠起身子,湊到曼曼臉邊,親昵的貼了貼她柔嫩的臉頰,謔笑道:“錯了又如何?不若將錯就錯?”
曼曼能聞見從他呼吸出湧過來的酒香,醇厚的令人沉醉,她隻是聞著,就已經覺得頭腦昏沉,四肢發軟。
曼曼心跳加速,血流上湧,卻不是氣憤所致,而是這男人呼出的酒氣裏似乎帶著一種看不到的讓她屈服和淪陷的力量。
曼曼越發心驚,她搖著頭,竭力的想和身後的男人拉開距離。什麼叫將錯就錯?他認錯了人,不過是一場風流蘊事,拍拍屁股走了,哪管她的死活。
她可就不同了,這樣的事一出,別說想安分過日子了,就是想夾著尾巴做個****正的通房丫頭都是癡心妄想。更有甚者,文氏隨便一句話,她的小命都得交待掉。
看來這果然是個陰謀,隻是不知身後的男人是誰,究竟是為了對付她,還是為了對付他,也或者是一石二鳥呢。
曼曼不由的心下暗恨,恨那些個不拿她當人,非要致她於死地的人。真真是人難做,她想走走不了,想留留不下,當真是連條活路都不給她留啊。
曼曼澀然的一笑道:“錯就錯了,對尊駕不會有任何影響,隻可憐小女子無辜枉死,說不得隻好拉著尊駕到閻王爺跟前辯個明白。”
主謀之人她是抓不著了,隻好抓著手邊的這個。
男人低沉而戲謔的笑起來,道:“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你我一夜春風,也算是三生有緣,可若說同生共死,還沒到這情份上吧。”
誰想跟他同生共死了?
曼曼認真的道:“不是共死,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小女子就是個破瓦罐,不怕玉石俱焚。”
身後的男人低聲笑起來,道:“你倒坦率,可你怎麼就能確信一定能把我拉下水?”
曼曼翻了個白眼。還用拉他下水嗎?他們兩個已經趟到混水裏好不?她沒好氣的道:“尊駕既然看穿了這本身就是個陰謀,為何還不放手?”
占她便宜很好玩是嗎?真不要臉,尤其像他這種明明已經看透還要扮豬吃老虎的人更是無賴,和那些陰謀害她的人一樣可恨。
這男人卻一點鬆手的意思都沒有,還很理直氣壯的道:“就因為知道這是陰謀,所以才要屏息凝神的等著人來啊,不然我怎麼知道是誰在背後下黑手,是不是針對我。也許不是針對我,我隻是個無辜受害者呢……”
曼曼忍不住冷笑,心道,你果然真相了。
說不準他還真就是個替死鬼,不用想也知道,敢在文府裏明著耍陰謀的,除了文家人還有誰?隻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