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塔獨自穿梭其中,四周雜草肆意生長,沒過腳踝,時不時還勾住他的褲腳。
他一邊留意著周邊動靜,一邊打量這看似平和的環境。太安靜了,甚至連鳥鳴都沒有。
一絲腐臭的氣息幽幽鑽進鼻腔,他瞬間警覺,鼻翼微聳,目光一凜,毫不猶豫就朝著那股惡臭的源頭奔去。腳下枯枝被踩得“哢嚓”作響,速度卻絲毫不減,對身邊的一切愈發的警戒。
跑了不知道多久,視野裏便出現了一座神座廢墟。那屍體癱在神座之下,麵部被撕扯得模糊難辨,皮肉外翻,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周身衣物也破破爛爛,黏著血汙與泥土。
更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的是,他的下半身不是人類的雙肢,反倒是獅子的四肢。
阿瑞塔警惕四周,慢慢上前。那縫合處是漸漸融為一起,看起來就是魔法的傑作。
這根本不是獸人,獸人隻是在人的基礎上有了動物特征,整體上還是像人的,他們在人的基礎上獲得了動物的力量,但年齡也隨著動物而改變。
就連獸神在傳說裏的形象也隻是,一個高大的男人袒露的部分覆滿鱗片,右手化變為爪,左手凝聚火球,額上長著一對犄角,麵目英俊。
從來沒有獸人是這樣的狀態。
阿瑞塔從挎包裏摸出一個袋子,迅速把屍體裝起來,要帶回去給奇蘭特看看,在那之前,要先和赫忒墨研究一下。
艱難的把屍體塞進另一個什麼都裝對我煉金口袋裏,阿瑞塔本想立即離開,卻敏銳的察覺到神座上的銘文。
他上前一看,不認識。
趕忙拓印下來,迅速離去,他不認識但有人會認識。
另一邊,赫忒墨把院子後的石桌清理幹淨,將木雕與紙張穩穩擱在上頭,隨後自己盤腿坐在一旁。
四周靜謐,唯有微風輕拂樹葉,沙沙作響。他深吸一口氣,緊緊盯著木雕與紙上晦澀難懂的符文,腦海中飛速梳理著所學過的各類魔法知識。
他自己叫吉爾特克拿來一些和木雕一樣品種的木材過來。
手指輕輕撚起一絲魔力,小心翼翼地朝著那些木材探去,試探著不同的注入角度與力度,希望能夠構繪出那個魔法陣的構成路徑。
可一次次的嚐試,換來的隻是魔力的悄然消散,赫忒墨眉頭緊鎖,卻沒有絲毫放棄的意思,稍作停頓,又投入到新一輪更為精細的摸索之中。
接連幾次嚐試,魔力的微光都如泡影般消逝,赫忒墨額上冒出細密汗珠,呼吸也急促起來。
但他咬咬牙,強迫自己沉下心,再一次回溯記憶中那些古老晦澀的魔法理論。
還是那座圖書館,赫忒墨慢慢的找尋著有關的書籍。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他猛的睜開眼睛,通過那本書和大供奉曾經說過的,“不存在無法驅動的魔法陣,隻存在你所看不見的秘密。”
目光在木雕紋理和紙張符文間來回掃視,捕捉到先前遺漏的一處微小細節——木雕底部的刻痕與紙上某段符文的彎折角度是不一樣的,會因為木雕的紋路該改變一些。
赫忒墨精神一振,手指重新聚起魔力,這一回,不再盲目試探,而是循著新發現的線索,精準又輕柔地將魔力絲絲注入木材。隨著魔力流轉,木材周身泛起了一圈若有若無的光暈。
成功在望,他的嘴角不自覺上揚,手下動作愈發沉穩細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