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這是在同我跳舞嗎?”餘繼雅的話裏夾著好笑的戲謔聲。

臉上一熱,伸手推離他,站定。

“誰是來跟你跳舞的。”

事實是,我不識得跳舞,爹爹不許,我自然就沒有那個機會去學,甚至是跳。

“接著。”

一個油皮紙袋的物件,我用手墊了墊重量,也不是什麼特重的東西,出聲問道:“這是什麼?”

‘你攤開看看,不就知曉了。”餘繼雅已坐在一邊兒椅子上,雙腿一搭,還真是個懶散少爺樣子,真真讓人瞧不透他這人。

還使的什麼神秘?

走到桌邊,我將油皮紙袋揭開,拿出東西,不由驚訝地瞪大雙眼。

“這個……”

怎的會在這兒。

“嗬嗬,這麼驚喜嗎?”回頭瞧著餘繼雅一臉痞子模樣的笑,那分明就是壞笑。

“你為什麼要送我這件衣服?”

這事兒我可誰都沒有告訴過,可……這明明就是我那天看的那件披肩。

“嗬嗬,山人自有妙計。”

說完,他笑著,然後打開折扇,明明是入秋的時候了,但他卻搖得別有一番味道。竟失魂般地看著他。“好吧,透漏點給你,是那名店主說你曾經要買下這件衣服,本少爺這不是成人之美。”

“我不過跟你是一兩麵之緣而已,你送我如此貴重的東西?你的‘成人之美’是有別的目的罷?”我思慮了下,除此之外若不是有目的,他這樣的舉動挺明顯的是要討好什麼。

“嗬,本少爺還不成送依姑娘個見麵禮了?”他似乎聽到了個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嘴邊輕聲嗤笑著。

我有些憤怒由心生,“是嗎?也對,誰不知曉餘家少爺花名遠播著呢,倒是小女子不識抬舉了。”擱下那衣裳轉身欲走出去。

“喂,這衣裳……”身後他不急不慢的聲音,令我更生自哀心理,他隻是把我當作萬從中的一叢罷。

筱地,心中一股自傲之氣,壓抑著回頭,微微一抿嘴,展露笑顏和聲道:“餘少爺還是將這衣裳留與其他姑娘吧。”

隻瞧見餘繼雅眉頭一皺,立馬起身走到我跟前,將著牛皮紙袋摁到我手上,“這衣裳隻贈與你。”

忽的,發現他的嘴角噙著一抹笑,我看呆了。

直到一個手指輕刮了下我的鼻子,這樣親昵的動作!

無意識地抬手拍開他的手,揣著那牛皮紙袋大步地走出餘家府院,真真稀奇的是,我竟是順利地走出府院大門,走上大街,一路競走似的狂跑回家。

我的心似乎一寸寸在移動,突然間有些懵懂。

“喲!我的四小姐,你可終於給老奴盼回來咯。”

其實我離得遠遠的就瞧見容媽翹首的身影了。

“容媽,有什麼要緊的事?”心內不知是因容媽的話語,還是怎的,有了絲慌張。

“聽聞大廳那邊的婢女說了,是皇宮裏來的人。四小姐你瞧,中間大門可都是大大敞開著呢,這不是剛剛沐王命人喚小姐過去呢,咱們還是先去拾綴拾綴。”容媽拉著我從旁門走到後院,直到將我梳妝得她自己覺得很是端莊了,不有怠慢之後才隨著我到前院大廳。

就是宮裏來的人吧,不然這麼多一個一個帶刀的統一著裝的侍衛。之前有位大將軍到訪府裏可都沒這麼多侍衛呢,實實地將整個大廳團團圍住,真真有點空氣不流通呢。

微挺著腰杆,邁著小步,雙目緊盯著前下方,裙擺輕輕盈盈地。

走了到中庭,得到應允,入到大廳內,上座是一位著黑色鬥篷長袍的高大頎長的男子,我的爹爹沐王田良擎坐在左側位置上,我的娘親田秦氏就站在他的後首。

我才剛停下腳步,爹爹正要起身幫我介紹,上座的人開口了,“田愛卿,你且先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