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92幼兒不懂事(求票)
夜色正濃,當年輕人們正在酒吧、甲板流連的時候,卻也有部分人顯得和這分外熱鬧的場景格格不入。
亓官忌安靜的待在特等船艙的最裏麵一間房,房內隻有他一個人。這位嚴肅沉穩的中年人並不是在自己的房間裏麵休息睡覺,而是一個人坐在那豪華柔軟的沙發上,安靜的看著窗外那墨色般的天地。
公海上麵沒有空氣汙染所以夜空特別明亮,今夜的月兒似乎也羞羞澀澀的躲了起來。正所謂月黯則星明,窗外那星羅棋布的繁星閃爍著愉快的光輝,無窮無盡、鋪天蓋地的好像想要將平時被朗月遮掩住的光輝一次性撒個完。
“月尚未衰,星卻等不及了。”亓官忌歎息了一聲輕輕說著,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對著誰說。說完這句,他突然提高了音量,沉穩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中響起:“既然來了,還躲著幹什麼?”
話音剛落,一聲淺笑在房中響起,一個妙曼的身影竟從房間的一個陰暗角落中閃現了出來——剛才她沒有發聲的時候,即使再有個人站在這房間中也“看不到”她!這是一種巧妙的物理學視覺盲點。
走出的這位少婦模樣的女人亓官夜是認識的,基本上漆島的重要人物沒幾個不認識她:島主亡妻的閨中密友,月凉。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老辣。”月凉笑了笑,走到了窗邊站著。亓官忌確實是個很好很厲害的男人,當年的她也曾經喜歡過這個男人,但是她不會奪自己摯友的所愛——即使在對方故去之後。
“你的技巧也是一如當年的高超,”亓官忌想起以前的事情,嘴角淺淺的露出了一絲溫柔的微笑,“想當初,你是暗殺技巧可是世界第一的啊。婉婉還經常說……”聲音到這裏戛然而止了。想起那個女人的死,亓官忌的嘴角瞬撇了下去,連眉頭也皺了起來。
月凉也深深的歎了口氣,是在悲痛、惋惜還是追憶?她輕輕的開口續道:“婉婉還經常說‘有我三人,天下去得!’,可惜如今她卻,卻先走了。”眼角泛起些水汽,月凉轉個身背了過去,似乎是在賞月——可惜今夜無月。
兩人一時間無言了,沉默了半晌。星星俏皮的衝月凉擠眉弄眼著,比起安慰來說更像是在嘲笑對方的淚水。人類啊,總是那麼傷感的種族。傷離別、傷古今、傷情仇、傷……星星不懂,因為他們沒有感情。
人之所以為人,全是因為那“傷感”。
“你剛才似乎說……星爭月輝?”半晌月凉才開始說話,卻是將話題悄悄的轉移到了另外的方麵。
亓官忌點了點頭,但他突然記起了對方正背對著他是看不到他的動作的。於是亓官忌沉穩的開口了:“幼兒不懂事。”
不懂事,輕飄飄的三個字似乎含括了很多東西。亓官忌這輕描淡寫的態度倒也不是在假裝,在他眼中那幾個孩子的作為確實還隻是到“不懂事”的程度而已。
“你是在說目也嗎?”因為和那女人的關係,月凉也隱隱把亓官目也和亓官夜當做了自己的兒子來看——當然,其他人生的亓官朔自然就不在這個範圍之內了。月凉又轉過了身,她漂亮的臉上光潔如初,一點淚水的痕跡都沒有。
亓官忌抬頭看向那張已經微微有些魚尾紋的臉,忽然輕輕歎道:“月凉,你也老了,我也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