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密碼鎖的藍燈變成了綠色。電子門發出了特有的開鎖聲,接著門向牆壁左側收縮,進入了牆中。
在這個四處黑暗,看似已經斷絕了電力的地方,這個依舊通著電的電子鎖的存在,仿佛在提示著三個人這裏的重大秘密。
“要進去了。”
路克低聲說道。
隨著手電筒的光芒,三層的格局輪廓出現在了幾人的眼前。一番與剛才截然不同的感覺撲麵而來。
牆壁上似乎鏽跡斑斑,可以看到,牆壁上和天花板上都有著長方形的強光燈,但是此刻都頹廢的暗著。有些燈的塑料外殼已經破開了,露出了裏麵發黑的燈管。牆壁原本應該是粉刷著白色的牆皮,可是那些牆皮大多數已經脫落,殘留的部分布滿了肮髒的汙跡。汙跡有的是黑色,有的是暗褐色,有的呈撕裂的條形狀,有的是擴散裝,有的較零散且細小。
一股寒流從後背竄了上來。兩道手電筒的光芒一直在牆壁上來回掃射。汙跡的形狀越發的像他們想象中的東西——
“……血跡?”淩夜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聲音雖然不大,但在空空如也的地下空間裏回轉個不停。
“……看樣子是的。”路克盡量平緩的呼了口氣,“看來這裏真的發生過什麼。”
血跡在牆上似乎沒有中斷過。大約隔個幾米或十幾米就會有一片大量的血跡,不僅是牆壁上,地麵上時而也會有大片的血液浸泡過的痕跡。但不知為何,這裏沒有一具屍體,完整或是零散的都沒有。看著牆上那些四散飛濺的血跡,他們忍不住會想象死者的死法究竟是怎樣的。
有些似乎像是中彈了般靠坐在牆壁下,大量的血跡集中在牆角和牆邊。這些是他們唯一能猜測出的死法。其他的血跡,他們實在是找不到規律,硬要說的話,如果不把人瞬間撕扯得支離破碎,大概不會留下這麼散亂瘋狂的血跡吧。
還好,這裏並沒有屍體的痕跡。
空氣中依稀殘留著淡淡的血腥味,更多的是專屬於地下封閉空間的淤濁空氣。但是氧氣的含量比他們想象的要充分,並不至於讓他們感覺到頭昏甚至窒息,可以見得這裏的通風係統還在正常運轉。
“奇怪的地方啊。”聯想到剛才那個依舊通著電的密碼鎖,路克說了一句。
“何止是奇怪……”淩夜說道。
“不……我說的不是血跡。”路克小聲的說,“是這個地方本身。外麵寫著汙水處理廠,地下的前兩層看起來好像斷絕了電力,但是很幹淨,看起來僅僅是暫時關閉的工廠。然而三層的那個門卻是通電的,而這裏麵……你聞聞,空氣雖然說不上清新,但是卻沒那麼汙濁對吧。還用我說麼?”
“……前兩層是個幌子,這裏是被秘密保護起來的。是這個意思吧?”淩夜問道。
“差不多……但是……還是很奇怪……”路克不知小聲嘀咕著什麼,一邊皺緊了眉毛。
“先繼續調查看看吧。”淩夜向裏麵繼續走去。
地下三層看起來比地下一二層大得多,這裏有一個相當大的回廊,大體是個田字形,回廊的兩側有著各種房間,但是因為同樣沒有電力,門的上方應該是顯示著房間名稱的電子屏暗淡著,所以他們沒法得知房間都是幹什麼的。但是根據房間裏的格局和廢棄的設施,這裏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個單人宿舍。
寒意一直攀在淩夜的後背,賴著不走,並且一陣陣如潮水般的襲來。似是電流經過的酥麻感不停從後背竄上腦髓,讓淩夜甚至有點產生眩暈感。耳旁似乎有什麼人在低語,不,那並非低語,而是各式各樣意義不明雜亂無章的聲音,夾雜著鐵製品的碰撞聲,水擊打骨膜的聲音,電子儀器單調的滴滴聲,還有摻雜在一起無法捕捉意義的說話聲。男人的聲音,女人的聲音,各不相同,好像幾百個人同時在他耳旁急匆匆的說著什麼一樣。
“阿夜你怎麼了?”
看到淩夜手中有些顫抖的燈光,路克關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