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之後,小兔子還擔心司徒澈會不會因此而對自己有想法,窩在角落偷看了好幾天,見他還是該幹嘛幹嘛,才放心地跟司徒澈玩成一團。
時間過得很快,司徒澈在這半年光景又入了一兩次宮陪公主玩,以為能見國師,沈姬玉偷偷告訴他,國師會在明年出關,讓他放心地跟自己玩。司徒澈琢磨了一下,總提國師也讓人生疑,便裝著孩子逗著公主。
細細打聽,沈青若今年八歲,沈淩天七歲,沈姬玉比自己大三歲,還是個六歲的小屁孩,再問明白了上次那番話是她的母妃教她的,這才鬆了口氣。
小姬玉,雖然你有個變態的哥哥,但是中榮國還是有希望的。
“小社兒,你看這是什麼?”
兔子在一旁嚼著蘿卜,打著瞌睡,被點名還懵懵懂懂的,看了一眼:“什麼東西?”
司徒澈手一甩,剛好落在角落的籃筐,社一看,毛都豎起來了,紅色的眼睛警惕地看著那一團黑色的物體,“那是什麼!!!”
粘稠而向外散發著惡氣的東西,像爛泥一樣,還發出嘶嘶的怪聲。
“在路上撿到的靈體。”
社一聽立刻從籃筐裏奔出來,三竄兩竄地顛進司徒澈的懷裏,眼睛還在不停地往後瞅,水潤水潤的,可愛透了,他瞪著司徒澈:“給小爺搞什麼呢!我告訴你,就算你是神也不許仗勢欺仙!”
撿?現在都成了一人類了,還給他亂撿這些東西!
“你是仙還怕靈麼?”司徒澈打了個響指,整個房間的妖物被清洗一空,溫度也回複到正常,他鬆了口氣,帶著兔子到院子裏溜達。
上午去練了字,人在心不在,看得沈氏直搖頭,直道“你隻管去玩算了!”他一聽心情很好,連連稱是,於是被沈氏攆出去一頓好打,最後還是耷拉著腦袋繼續練字。
七歲的碧如時不時要隨著她母親學些女紅,學著繡花做蒲團的,雖然不在他身邊,但會把她的成品諸如香囊、枕套之類的捎給他,他看著那歪歪扭扭的鴨子,把它好好地收起來了。碧如不在,沈氏給他又安排了幾個丫鬟和老媽子,生活便腐敗起來了。
年近歲末,府裏給唯一的孩子司徒澈做了許多新衣裳,沈氏從皇帝那頭得來的賞賜也足,便挑了好的料子給他添置過冬的衣物。司徒澈不挑,本來嘛,他對這些雜事要求不高,活得下去就行,可話到了沈氏耳邊可不一樣了,沈氏抱著他直心疼,想這麼懂事的孩子多寵他也值得,又給他多買了些雜七雜八的小物件。
司徒羨之也是忙,想來年底人間也是習慣清算年度事務,把堆積的事項處理和總結一年來的工作等等,在家的時間也少,沈氏雖說擔心他身體,也不好過問。司徒澈擔心她的身子受不了,自作主張讓婉兒幫著處理家裏的事,讓沈氏又好氣又感動,摟著他不撒手。
秦氏和沈氏的肚子也逐漸漲起來了,兩個圓滾滾的肚子看起來喜氣洋洋的,秦氏比沈氏早懷上,現在已經七八個月了,府裏的人都說會生男孩,沈氏比她遲一些,可是肚子卻比她還大上一些,司徒羨之恨不得天天守在她身邊,宮裏也派來有經驗的婆子,天天圍著她轉。
相較之下,秦氏的慶園顯得有些清冷,司徒澈看著秦氏臨盆的日子也不遠了,心裏多少有些難受,天天去她的院子瞎轉悠,想著陪著她說上些話,可是秦氏也沒給好臉色給他看。想來也是,他身為嫡子,就算他懷有善意,秦氏還是會不舒服。
司徒羨之也許是產生了惻隱之心,看著孤獨一人守著院子,盼他來的秦氏,讓她的娘家人多走動,反正大將軍一家也是他們鄰居,翻個牆就到。不過好歹秦氏是他娶過門的妾室,又是皇帝指的婚,他還是會去坐坐,跟秦氏說些體己話。
“神君,誰告訴你我喜歡吃草的?”司徒澈在院子裏曬著太陽,兔子扔在一旁放養,社受不了他這飼養寵物的方式,揮舞著小短爪。
“兔子就該吃草!”司徒澈很專♂製。
社很不爽,但又害怕司徒澈把他烤來吃,三瓣嘴動了動,抹了把淚當鍛煉身體,在草地上跑來跑去,倒也和諧。
今日他給自己挑了一件月白色的混沌紋袍子,粉臉泛紅,還帶著嬰兒肥的司徒澈裹得厚厚的,雖然笨重,倒也可愛。隻是一雙桃花眼不減當年豔色,多了些邪魅,看得一眾丫鬟移不開言,連連說他以後不知會招惹多少女子。
其實他真的很熱,而且嫌棄衣服上的混沌,把跑得老遠的兔子提回來,拽了一下他的耳朵:“小社兒,你先變成人形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