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洗了衣服後,司徒澈悠悠然地回到了自家的院子,遠遠地就看到三個小人兒蹲在他的房門前,不知道在幹什麼。
躡手躡腳地湊過去,偷聽到三個人在熱烈地討論著。
司徒鬱:“要不說是踢毽子掉下去的吧?”
司徒霽:“哥,難道你把景昭當毽子踢麼。”
司徒鬱:“那,說我們在做誅神儀式的遊戲?”
司徒霽:“澈哥知道會抽我們的吧?”
(誅神儀式遊戲是暗之大陸流行的,類似於過家家的模擬生活遊戲)
清讓在寫著,朝他們發火:“吵什麼,別吵著我寫!”
“哎,你真的要把全部寫出來啊?”司徒鬱搖搖清讓,“澈哥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的,你也別較真啦!”
司徒霽也幫腔道:“就是,而且這件事是你有錯在先,被你哥哥知道他肯定要生氣的,你看他今天……”
“哥哥會生氣的,騙他的話。”清讓“啪啪”在他們倆腦門上打了一記,正經八百地說:“我絕對不會跟哥哥撒謊的,所以我要好好認錯……哥哥喜歡好孩子。”
司徒澈扒著門,感動得眼淚直流三千尺,使勁在一邊點頭。
對對,他就喜歡這麼乖巧的小清讓!
衝出去緊緊摟住清讓,順帶也給了鬱霽兩兄弟一巴掌,他用力地蹭蹭清讓,“小清讓是好孩子!”
“哥哥,你什麼時候能改一改這偷聽的壞毛病啊。”清讓有些不好意思,故意板著臉,推了他兩把,臉紅紅的。
他才沒偷聽,隻是耳力好而已!
清讓瞄了他兩眼,伸出手摟住蹲在地上的司徒澈,輕輕說:“哥,是我的錯。”
他抬起頭,凝視著清讓的眼睛,清澈而明亮,他笑了笑,“嗯。”
“如果可以的話,哥哥隻看我一個人就好了。”清讓靠在他肩上,低低地說。
司徒澈扶著他的肩,聽到他的話,心莫名有些慌。
雖然答應了歡樂三人組,但是還是沒能瞞過沈氏——因為景昭病了。
把歡樂三人組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沈氏對景昭的生活也關注起來,往慶園添了許多人,還親自照顧他的起居。司徒澈見他剛恢複不久的身子又是涼涼的,隔三岔五地往他房間跑,在景昭的掙紮之中把他擠上床,硬是要摟著他睡。
說來司徒景昭這孩子很是奇怪,開始被他揭穿了壞事,看到他就掉頭走,實在不行才軟軟地賣乖,晚上睡覺的時候又明裏暗裏地提示他不要再過來慶園了,可能是一起睡了幾天,實在覺得他暖,倒沒說什麼了,像個委屈的小媳婦似的,不情不願地被他摟著睡,反倒好像他占了便宜一樣。
其實抱著景昭睡確實很舒服,軟軟的,像個小枕頭。從天界開始他的睡眠質量算不上多好,要麼睡不著,要麼就是一直做夢,醒過來又想不起夢到了什麼,反正就是很煩。雖然他也不太喜歡和別人肢體接觸,不過作為義務,這活還算幹得開心,總之睡得不錯。
過著坐吃山空的愜意生活,指導著兩個弟弟練字和讀書,家裏也請了先生,入宮伴讀的事一直沒動靜,這就是他兩年的生活總結。
景昭和清讓蹭蹭地往上長……了一點。因為他也到了使勁拔高的年齡了,家裏的身高排行是他,清讓,景昭。
司徒澈照例跑出去玩,他現在也十二歲了,對於四歲開始滿京城跑的,沈氏隻囑咐他幾句注意安全便讓他跑了,他也樂得,趁著清讓和景昭兩人在先生那頭念書,喊上碧如就走。
可是……
“哥哥,你要去哪裏?”還沒走到門口,帶著怨氣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回過頭,清讓正抱著手臂,不滿地看著他,“哥哥又想拋下我,一個人出門了?”
他忙往碧如身後躲,碧如也長大了,到了擺脫了學習女工的年齡,一聽他說出門就歡天喜地地過來找他,很不幸地碰上清讓,成為靶子了。
看到碧如,清讓更加不悅,“哥哥,你跟她去也不跟我去?”
“呃……小碧如是陪我去的嘛……”搞不懂為什麼,隨著清讓長大,他越來越聽他的話,還給他解釋起來,又覺得總是這樣鵪鶉不好,閉嘴不言。
小手拽住他的衣袖,清讓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地看著他,認真地說:“我也去。”說完不等他反應,手指從衣袖滑落,略微強硬地握住了他的手。
“哎?哎?你不是要上課麼?”司徒澈不太喜歡牽手,可是清讓非牽不可,就算發脾氣也要牽手,沒辦法隻好順他的意,導致現在去哪都要手拉手,讓他吃不消啊。
八歲的清讓已經有了司徒澈當年專♂製的風範,皺起眉,“哥哥,先生說我學得很好,而且我把這兩天的功課做好了,就是想跟哥哥出去,所以哥哥必須跟我出去。”
所以你個頭啊!
心裏腹誹了清讓一番,看到那邊上下打量碧如的清讓,司徒澈還是狗腿地應了:“哦、哦……”
扶桑和社兩隻時不時會結伴出去玩,沒了這對活寶,他也安寧了些,再看著死不撒手的清讓,暗自歎了口氣。
到底招誰惹誰了嗷!
原本跟沈氏要了點零花錢,隻是去外麵溜達溜達,改善一下生活,畢竟無論在哪他的目標都是吃遍美食嘛,現在好了,清讓這廝長大了些性子越發與睚眥相像,本來他就害怕睚眥,如今更覺得清讓就是來折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