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一口氣繼續道:“你不脫,我沒辦法紮針,不紮針,毒素就會彙聚到那裏,毒素積聚,以後你能不能人道還得兩說。”
“人道是什麼意思?”容墨淵覺得她說話總是會說一些自己聽不懂的詞彙。
“就是像太監一樣!”羅七星感覺自己的耐心已經快要耗盡。從來都是別人求著她治病,但凡她肯出手,任誰不是千恩萬謝。現在自己隻是讓他配合治療怎麼就這麼難。
容墨淵的臉更紅了,眼睛像黑暗中的星辰,似要將羅七星吸進去一樣,盯著羅七星說道:“你先將本王打暈再醫治。”
羅七星深吸口氣調整了下呼吸才開口道:“不行,打暈會影響我施針。”
不是她不肯妥協,而是確實她下的每一針都凶險無比,必須要看著他的反應才好紮下一針。
容墨淵一時之間隻感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
突然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眼神冷的嚇人,一把拽下了自己那僅剩的尊嚴。
羅七星麵不改色。不再耽誤,開始徐徐施針。
又過了一個時辰,羅七星終於停了手裏的動作。
長長呼了口氣,羅七星卻沒有鬆懈。緊盯著容墨淵,觀察著他的狀態。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容墨淵突然感覺皮膚發癢。低頭看去,發現銀針與皮膚相接的根部,竟有黑色的油狀物滲出。
不僅他看到了,一直盯著他的羅七星也第一時間看到了。
不等他問出疑惑,羅七星就直接高興的笑著說道:“別動,等這毒汙排幹淨,以後再重複兩次今天的醫治,你就可以痊愈了。”
容墨淵聽到後卻是臉又黑了幾個度,還要兩次?
卻也是沒說出聲。
又等了半個時辰,容墨淵的身上終於不再有泥汙排出,但此時整個水池裏的水,已經變成了黑色,散發出陣陣惡臭。
羅七星仍舊保持著她的專業度,依次拔掉容墨淵身上的所有銀針。
終於結束了!
羅七星拖著疲憊的身子往池邊走,隻是還沒走幾步,身體卻毫無預兆的直直向後倒去。
跟在她身後的容墨淵一把撈過即將倒進水池裏的羅七星。攔腰將她抱起。
容墨淵抱著羅七星跨出水池,又急急的給兩人套上衣服,隻一瞬間就回到了地麵上的臥室。
看著此時靜靜的躺在床上的羅七星,臉色白皙,五官絕美。濃密的睫毛,挺翹的瓊鼻,身體因為呼吸而輕輕起伏著。
容墨淵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深邃的眸眯了眯,又想到了她施針時的模樣。
他倒是對這個侯府大小姐越來越感興趣。
這樣一個人,怎會被隨意丟棄在亂葬崗的。
上來後容墨淵就已經派人去接跟隨西征隊伍出發的木涯了。
就這樣等了五個時辰,外麵有馬蹄聲傳來。然後就是呼哧呼哧的喘息聲。
隻見一身黑衣臉色鐵青的絕影肩膀上馱著一個老頭。老頭一身灰色麻衣胡亂套在身上,頭發花白打著一個髻,白色胡須亂糟糟的,看外表倒不像神醫,就是一個糟老頭子。
絕影將老頭放下,老頭一下癱坐在地上,手直顫抖的指著絕影:“顛死老夫了,顛死老夫了。”
正欲向容墨淵控告的木涯卻被他打斷:“看看她什麼狀況。”
木涯生生咽下正要說出口的話。
看著眼前的女子,便要上手號脈。跟著進來的青雪卻伸手擋了一下,掏出一方貼身的方巾蓋在羅七星的手腕處,才示意木涯號脈。
木涯有些驚訝,卻也沒多想。
隻略微號脈,木涯便心裏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