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墨淵垂眼看向棋盤,黑白棋子交錯,相互牽製,此時正好達成平衡。
多一子風雲擂鼓,少一子血雨腥風。
容墨淵不假思索,直接執起黑子落入中心的天元位。
剛才還處在平衡的陣營立即全體自殺,黑子白子無一幸免。
長山老祖一驚,隨即一邊撫著銀白垂落的胡須仰頭大笑:“為師怎麼忘了,你小子可是從來不按照常理出牌的。”
“好了,說吧,遇到什麼事情了?”長山老祖直接問道。
容墨淵默了默,將羅七星的症狀和盤托出。隻是關於那個夢境以及身上憑空出現的蓮瓣都自動被他掩去。不是他刻意隱瞞,而是,蓮瓣出現的位置過於私密,容墨淵不想將自己心愛之人的隱私暴露於人前,哪怕這人是他的師傅也不行。
聽完他的話,長山老祖沒有接話,沉默著捋著胡須,像是在看棋局,但容墨淵知道,師傅是在沉思。
默聲站在原地沒有打攪。
過了一會兒,長山老者從思緒中走出,看著眼前自己的這個唯一的俗家弟子,眼中的震驚溢於言表。
“你可知,為師當初為何不遠萬裏前去救你?”長山老者突然說起。
顯然容墨淵沒想到師父會突然提及此事。
長山老祖繼續說道:“為師當初也是受人之托。”
容墨淵越聽越是迷惘。
長山老祖眼睛看向遠方:“為師有個師妹,人稱孤雲聖女。我雖與她並不熟悉,但自從她的到來,師門中便盛傳孤雲是天縱奇才,而她也確實是。”
一個多時辰後,帳中的容墨淵已經睡醒。
回想到剛才的夢境,迫不及待向大帳跑去。
直到看到睡在軟榻上的羅七星,那恬淡白皙的臉,輕微顫動的睫毛,以及均勻起伏的身軀,容墨淵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她,緊緊地擁在懷裏,好像是生怕有人要將羅七星從他手裏搶走。
羅七星被他的動作驚醒,要不是聞到他身上熟悉的雪鬆香味,羅七星已經要出手了。
容墨淵卻沒有意識到,仍舊將她抱著,或許是意識到了,但也仍不舍得放手。
隻有這真實的擁抱,才能令他心安一毫。
有他在,誰也別想動羅七星一點。
隻是,接下來,他要盡快回京才是。
看到懷裏的羅七星已經醒了,容墨淵在她的額頭輕啄了下,隨即開口:“星兒,我們盡快回京好不好?”
羅七星卻有點狐疑的與他拉開距離。
這麼突然?
不是說她不想回去,而是他們之前明明已經達成共識,要將西部的商業做穩,包括西域的情況捋順再回去。現在他突然想要提醒,事出反常必有妖。
羅七星淡淡開口:“那...不等木崖的師傅了?”不帶任何情緒。
“嗯,我已經傳信過去讓他在京城等著了。”
“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沒有,別亂想。隻要你好好的,別的事情再大都大不過我的星兒。”說著寵溺的摩挲著她的臉頰。
羅七星還想開口說話,容墨淵一吻落下,直接封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