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傑,閉嘴!”淩天遠低沉著臉製止了阿傑。
阿傑有些搞不明白了,這高冷的大Boss怎麼會被這個黃毛丫頭搞的團團轉,現在還被她像老娘訓兒子一樣教訓的一塌糊塗。
“淩少!”阿傑明顯地對淩天遠阻止自己繼續說,有些不甘心。
阮沁石趕緊上去打圓場:“淩總,嶽總,莫北這丫頭是媽媽那樣了,心裏不好受不是,你們大人不記小人過啊,別和她計較。”
莫北趴在冰冷的牆上,任由淚水衝刷著自己。
這段時間,淚水成了自己的家常便飯。
心想著,剛把那段時間的陰霾過去了,一切歸於平靜了。
自己的厄運,家裏的厄運暫時過去了。
可是這才消停今天啊?
媽媽就被自己氣到舊病複發了。
“走啊,你們趕緊給我走,還有舅舅,你怎麼一點兒也沒有眼力界兒,那女人來了,要和媽媽說那麼些個話,你不會阻止啊,還讓媽媽看到,你是死的還是活的?你不是因為想認人這個丈母娘,你就不敢攔著吧?”此時的莫北感覺自己像是得了失心瘋,看見誰也想上去咬上幾口。
她的心痛到無法形容。
淩亂到無以複加。
沉重到不堪重負。
淩天遠看著她有些心疼。
他了解她此時的心情。
一個還不滿二十歲的孩子,就這麼短短的幾個月,該是經曆了多少事情啊?
上天就是要讓她成長,也不能在她瘦弱的肩膀上一次次毫不停留地壓上一座座大山啊?
她會被壓垮的!
淩天遠難受的厲害。
“北北,你冷靜一點吧,這是醫院,你不要再叫嚷了!”莫楚山終於說了句話。
莫北這才停下來。
她轉身麵向淩天遠,低著頭,低聲說道:“你走吧,發布會沒多少日子就要開了,公司的事兒一大堆,回去處理吧!”莫北也覺著自己及剛才對他的態度有些過分了,可是心裏憋屈的厲害,沒地兒發泄。
媽媽要是沒事還好,有事了,自己會瘋,會內疚一輩子。
淩天遠抬起手,想要把她攬進懷裏,可是手伸出去,又猶豫了。
莫北的爸爸,舅舅都在這兒,自己這麼做有些不合適。
淩天遠伸出去的手輕輕拍了拍莫北瘦弱的肩膀。
“丫頭,一切都會好的,你媽媽是個要強的人,我相信她會緩過來的。”
莫北抬眼,蒙著一層氤氳水汽的眼睛無助地望向淩天遠,此時的她好想有個肩膀可以靠。
她吸了吸鼻子,“去吧,公司現在節骨眼上,離不開你。”
“有事打電話,我明天會再過來!”
淩天遠和莫楚山告別了之後,大步向著走廊的盡頭走去。
莫北看著他和阿傑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
莫北的心酸澀到無以複加。
媽媽要是好起來,那麼自己得果斷離開淩天遠,隻要媽媽不喜歡,不願意的自己統統都會照做。
媽媽要是再也好不起來了,那麼自己更得要離開淩天遠,因為那樣的話淩天遠就等於是害死媽媽的間接凶手了。
呸呸呸,自己怎麼能這麼想呢,媽媽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總之就一條,橫著豎著,自己都和淩天遠沒有辦法在一起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淌著。
家裏的人心裏受著莫大的煎熬。
醫生在特護病房裏一刻也不停歇。
外麵的三個人就在靜寂的有些可怕的走廊裏,煎熬地等待。
終於,經過兩個小時的搶救之後,醫生和淩天遠請的專家出來了。
看上去很是疲憊。
“醫生,怎麼樣了?”莫北沙啞著聲音問。
“情況比預期的好點了,現在至少病人自己有了求生意識,腎髒的萎縮是控製住了,要是病人再好好堅持一下,不出什麼大問題的話,慢慢會有好轉的可能,還是那句話,家屬多陪病人,多和她說話。”
“謝謝你,醫生,謝謝!”莫北的淚再一次奪眶而出。
媽媽從來都是堅強的,她知道。
舅舅買來了飯,讓莫北和莫楚山吃一些,可是誰能吃的下去呢!
莫北和爸爸又進了特護病房。
莫北一直握著媽媽枯瘦的手。
不停地說著媽媽和她之間的事兒。
都說女兒是父母的貼心小棉襖。
莫楚山真是深有體會,莫北從小時候一直到大了的,和她媽媽的點點滴滴,她都如數家珍。
她不停地說著。
莫楚山在一旁涕不成聲。
終於,莫楚山對著阮沁玉埋怨了一句:“沁玉啊,你好狠的心,北北一直在和你說話,你聽不到嗎?你非得要孩子把嘴皮也磨破了,你才甘心啊,我告訴你啊,你趕緊醒來,趕緊好起來,不然我不原諒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