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此話當真?”
林廓目瞪口呆,用驚疑不定的眼神看向禹乾霄。
讓他感到震驚的,並非是調動南荒軍,北上雲京。
而是之前那個行事作風優柔寡斷的大皇子,居然能夠做出這種決定!
若是陛下知曉,怕是死也能安息了!
畢竟,林廓也清楚,為何大皇子會被陛下遣送到此。
不過是想讓禹乾霄感受一番邊境之苦,曆練一番罷了。
“林老將軍,父皇駕崩,雲京城內定是亂作一團。”
“如果此時我不帶兵返回,恐有大亂啊!”
禹乾霄語氣深重,又話鋒一轉。
“再加上,二弟他謀權篡位,已經在雲京登基。”
“這種行為,不知要從多少人的屍首上他過去,父皇剛剛駕崩,二弟他就按捺不住登基。”
“分明是怕我回到雲京後,順位登基!”
“什麼?”聽到這話,林廓大吃一驚,“二皇子已經登基了?”
先皇殯天,當以送葬之事為先,後繼之君靈前繼位。
而行送葬之事,需行“大殮”喪儀。
入殮時,先帝一體裝殮入棺,後在宮內靈堂停放。
可……
他堂堂南荒軍的大將軍,不說沒有聽到陛下駕崩的消息,連入殮之禮都未參加,新皇就登基了?
這不符合規矩!
“不僅如此,在昨日,二弟還派了歹人來泰州城,名義上想讓我和九弟回雲京,但實際卻想要暗中出手,將我和九弟暗中鏟除!”
禹乾霄毫不遮掩,將昨日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訴了林廓。
“豈有此理!”
聽聞昨日之事,林廓勃然大怒,一巴掌怒拍在案牘之上。
哢!
那結實的桌木竟不堪這盛怒一擊,瞬間木屑橫飛,伴隨著一陣沉悶的“哢嚓”聲,桌案從中斷裂,一分為二。
餘瑾站在一旁,暗暗稱奇。
這位林老將軍,雖然年事已高,卻也是一名三品武者。
還能為大禹征戰數年。
“二皇子此舉……違反祖宗之法,謀害親兄,當以謀逆論處!”林廓怒聲說道。
可言辭激烈時,林廓忽地噤聲,似乎想起什麼。
“對了,紀將軍的雲中軍就駐紮在雲京城邊,且紀將軍年事已高,就住在雲京城的將軍府內。”
“若陛下有此變故,紀將軍應是第一時間知曉才對。”
“有他盯著,二皇子還敢行此謀逆之事?”林廓眉頭微蹙,分析道。
他們這些征外將軍,在朝堂中的地位不低。
尤其是紀崢瀚。
明明是一介武夫,卻能在朝堂上壓中書令等一眾文官一頭。
有他坐鎮,怎麼可能會發生這種事?
“大公子,你肯定沒有對我撒謊,但有紀老將軍在雲京,我不相信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且讓我派遣一路疾兵,返回雲京打探情況。”林廓最終決定。
一聽這話,餘瑾頓時暗感不妙。
如今正是政權傾覆之時,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關鍵。
誰能保證派出的這一支疾兵,帶回來的就是真消息?
餘瑾隻相信一句話。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林將軍,情況特殊,已來不及派人回雲京取證。”餘瑾突然開口。
“當務之急,是舉兵北上,待我等到了雲京城,那裏發生何事皆一目了然!”
可林廓卻眉頭緊鎖:“九公子,這動兵之事,可不是說說就能動的。”
“南荒軍駐紮泰州,南方便是南蠻王朝,若我等撤兵回雲京,他們定然來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