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黃葉稀,北雁南歸
清秋的早晨,小鎮的書院裏傳出朗朗讀書聲。
“風飄飄,雨瀟瀟。芙蓉映水ju花黃,滿目秋光。枯荷葉底鴛鴦藏。金風蕩,搖動桂枝香。秋蟬兒躁噪罷,寒蟄兒叫。淅零零細雨打芭蕉......”
學堂裏,學生門都握著書青書一卷,搖頭朗讀。書堂前先生道:“恩！好！下麵我們學另外一首。我讀一句你們跟一句。聽明白了沒有？”
“聽明白了！”
“跟著我讀。有意送春歸,無計留春住。”
“有意送春歸,無計留春住。”
“明年又著來,何似休歸去。”
“明年又著來,何似休歸去。”
“桃花也解愁,點點飄紅玉。”
“桃花也解愁,點點飄紅玉。”……
未誦讀一半,門外傳來一聲音:“楚先生……楚先生……”喊話那人可能呼吸不大順暢,聲音斷斷續續。
原是在領讀的先生,聽著聲音幾分耳熟,便握書往門外走去。不想左腳剛跨出門檻就被人撞了個滿懷。本想喝斥,但端的一瞧,看清那人麵貌卻是鄰居王大娘。
天氣已過中秋,天氣裏透著寒意。王大娘卻是滿頭大汗,氣喘籲籲。先生道:“大娘,您有什麼事啊，這麼著急！”
王大娘喘過氣來道:“楚先生,快回去。你家娘子就要生了!”
這楚先生名叫楚聞風,住在離鎮子不遠的王家村,因頗有文才,被人舉薦到學堂裏做了先生。家裏有賢妻柳惜鳳,懷孕一十二個月未產，引起不少流言蜚語。適才王大娘說柳惜鳳要生了,楚聞風頗有幾分不信，遂問道:“大娘,你不會騙我吧！”
“哎呦喂！我說楚相公,難道我還會用這種事來誆騙你不成。”王大娘見楚聞風不相信自己，心裏著急便又加了幾分。
“好的大娘,我去跟院長說一聲,就跟您回去！”言罷，楚聞風滿心歡喜的離開。未過幾時,楚聞風就轉回來了。
這王家村離鎮子大約有一刻鍾的路程。因為心急家中嬌妻,楚聞風健步如飛,將王大娘遠遠的甩在後麵。
不消半刻鍾,楚聞風就到了家裏。
未進門就楚聞風就聽見柳惜鳳痛苦的聲音。楚聞風欲推門而後卻又不敢,怕自己進去添了亂。就這樣楚聞風在房門外焦急徘徊。
後麵的王大娘終於趕來了,看見楚聞風在門外道:“楚相公,你怎麼呆在外麵啊?趕快進去。”
楚聞風道:“大娘,我還是進去的好。進去也幫不上什麼忙,還添亂。”
“瞧你說的,現在你娘子正是需要你的時候,哪裏會添什麼亂子。”王大娘未等楚聞風辯解,一把將楚聞風拉進了房。
進了房間,看見三個在忙。其中兩個人楚聞風他不認識,另外一個是鄰家的小娘子,長的幾分俊俏。
眾人見楚聞風進來,道:“你怎麼才來啊！快去安慰安慰你家娘子。看把她痛的,都是你們男人惹下的禍根。”
楚聞風悻悻道:“知道了。”
坐在床頭,楚聞風緊握著柳惜鳳的手。柳惜鳳每痛叫一下,楚聞風心裏就抽痛一次,暗道:“我以後再也不幹那事了。”
時過中秋,霜打楓葉。柳惜鳳冒著豆大的汗珠,沾濕了被褥衣裳。楚聞風隻能說幾句安慰鼓勵的話。
月明星稀,鳥雀歸巢。已經一天了,柳惜鳳肚子仍然沒有什麽進展。眾人也都忙的的不可開交,竟也忘了時間。
時間接近子夜,燈影下,人影幢幢。接生婆一邊用溫水幫柳惜鳳擦拭,一邊按摩著柳惜鳳的肚子。終於,折騰他娘一天的小家夥探出大半個身子。
“再用點力！忍著點,就快好了！”接生婆鼓勵著說道。
柳惜鳳一陣用力,痛叫一聲。一個血淋淋的小家夥出來了。接生婆用溫水擦淨血汙,用棉襖包好遞給楚聞風,道:“來,看看你家的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