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鬼!!……呃!……你個大傻驢!呃!我、我就料到、你、你會上鉤!!”
“你你你你、你喝酒了?!”
“嘿嘿……嗬嗬……”
“你、你還抽煙!!你、你、你給我下來!!”
“不下!!”
“下來!!你不下來我可上去了啊!!”
“嘿嘿……呃!那我下來你可得接牢了!!”
小兔崽子說完,撒開四蹄就往下跳!
嚴警察給嚇得肝兒顫,堪堪將他接住,憋不住就吼他幾嗓子發泄發泄:“你他娘的吃飽撐了是啊?!又喝又抽!你這欠爹揍的小兔崽子!!”
這一說可勾起了小兔崽子的傷心事兒——他三歲上死了爹,可不就是沒爹疼欠爹揍的苦孩兒唄!
“嗷”的一聲,哭給老家夥看!誰讓他怎麼毒!專門挑他的軟肋戳、挑他的七寸踩!
嚴警察哪兒是故意的啊,他不過是嘴比腦子快了那麼一丁點兒,這小兔崽子平時揍朽了都不掉一滴淚的,誰知道這會子哭起來也驚天動地!
嚴警察叫他哭得手忙腳亂,抽起一邊手在他臉上胡抹,剩了一邊甩自個兒,邊甩邊罵:“我叫你嘴賤!我叫你嘴賤!”
兔崽子拽住他甩臉的手,將一筒鼻涕眼淚擦上去,然後抽抽噎噎地說:“唉……哪兒怪得上你啊!反正……反正我就是個沒爹管教的!……不然能這樣大半夜地在外邊晃蕩?!能又喝又抽?!……”
嚴警察心老酸了,一把把兔崽子的腦袋摁進自己懷裏,使勁擼:“是你爹沒福分!這麼好的孩子!……唉!!”
兔崽子遊宇明眯著桃花眼,吸著嚴警察身上又辣又嗆的煙鍋巴味兒,很是受用。
夠了,再演下去,這戲該演“老”了。他收拾起眼淚鼻涕,仍舊窩在嚴警察懷裏。
“你為啥不替我弄?!”
“弄啥?”
“我都站不起來了你說弄啥?!”
“……”
“有事兒的時候你躥得倒快!!我那包好煙可全讓你撿了!你說怎麼辦吧!”
“……這、這可是原則問題……”
嚴警察口吃了。
“我呸!”
“……那我帶你上醫院瞧瞧……”
“啐!你想害死我啊!”
“……那你要我咋樣?帶你上醫院你又不願……你說實話,到底要不要緊?”
“你幫我弄了就不要緊!”
“……”
嚴警察再傻也聽得出小兔崽子在出妖蛾子,幹脆就閉嘴裝死。
“我說!你不幫我弄,以後我要不舉了你可得負責!”
“好、好……負責、負責……”
小孩兒嘛,敷衍敷衍。
嚴警察想。
“你說的啊!拉勾!”
不料這邊卻上勁兒了。
“……”
“你拉不拉?!”
“拉嘛……”
兩根小指勾在了一起。
倒黴的老嚴警察。你可把自個兒坑了。那坑還是你自己個兒挖的——管挖、管跳、還管埋!
就沒見過怎麼傻劬的!
兔崽子站在坑邊,看這顆剛埋好的大傻蘿卜,咕咕地笑,笑完一把挎上他,歡叫一聲:“回嘍!”
嚴警察還傻不愣登地想:咳!小兔崽子一陣陣的!來得快去得也快!這風波可算是折騰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