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警察計劃好了將來,也計劃好了仨月以後兔崽子要真考上了,就收拾些簡單東西住過去。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一個禮拜過後,兔崽子告訴嚴警察,他被保送了,上的是本地一所大學的藝術設計係設計專業。
嚴警察頓時手忙腳亂,倒了好半天才倒過這喜勁兒來,買上雞鴨,買上煙酒,晚上和兔崽子一起到他媽新起的家裏去,四個人,幹爹後爹豁拳喝酒,親媽兒子敘敘溫寒,場麵不熱烈,但暖暖的,實在家常。吃過夜飯,再坐下抽口煙,八點半出來正好。嚴警察讓兔崽子先回,他到家簡單拾掇些東西就過去。
兔崽子巴不得!他猛跑回去,該布置的布置,該落實的落實,險險在嚴警察進門之前弄妥。
“哎!我這東西放哪?”
嚴警察在門外喊他話的時候,他正將影碟塞進碟機裏呢,這話把他那賊膽嚇得夠戧:“放長凳那兒得了,我過會子收拾,這水燒好了,你先洗。”
“哦。”
嚴警察拿上衣服進了洗澡間。兔崽子在外麵又是咽唾沫,又是打圈轉的,跟逮著隻活食的餓鬼一樣!
嚴警察可不知他這副嘴臉,洗澡搓衣晾架,一氣嗬成,忙完後趿拉一雙斷頭墊腳鞋出來:“怎麼不開電視看啊,反正你這臭小子也不用使狠勁讀了,就開來看看放鬆放鬆嘛!”
“等會兒。……偉民,我問你個事兒。”
“哎喲喝!求求你了祖宗!別喊我‘偉民’了,這雞皮疙瘩才下去不多會兒!”
“正經問話呢你打什麼岔?!”
“你問你問。”
“我想讓你陪我做件事兒。”
“啥事。”
“就是那個!”
兔崽子把手上遙控的開關一摁,碟機“吱扭”卡殼,卡了一會兒,電視上就閃出兩團白肉來,嗚哩哇啦,殺豬宰羊似的鬧。
那電視小,擺得又近,嚴警察的眼睛有些老花,以為播《動物世界》呢,倆白毛大馬猴在裏頭角力,吭哧吭哧大喘氣,還納悶來著,怎麼趙忠祥改用外國話解說了?!
納悶歸納悶,還是按著自個兒的理解講了下去:
“哦!原來你要和我過招啊!來!”
隻見嚴警察掉過身來背對電視,擺開拳擊架勢,蹦三步退兩步,邊蹦嘴裏還邊弄出點兒“李小龍”的動靜:“嗨——!喝——!哈!呀噠噠!!”
“……”
兔崽子默默地看著老嚴警察從拳擊開始耍,耍鷂子翻身那吒探海單手拿大頂,耍胸口碎大石,要再上幾顆“大力丸”,半個“天橋”都有了……
咳!好好一部□□毛片兒(還歐美的),硬讓老嚴警察看成了耍猴,本來這會兒該幹柴烈火花好月圓的,這下怎麼往下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