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六章意外之人(上)(8000)(1 / 3)

當然對戚夫人她們不能說是小良玉的問題,畢竟在這大明,給仆眾請家教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鄭月蟬很是婉轉的表達了自己想要學武,學文的要求,再順便提了下那十二位姨說要把小輩一起接來的說法。

戚繼光原本想著這要是鄭月蟬一個人那好辦,讓自己夫人教了就是了,可一想到那一群娃子,他立馬就把這句話咽了下去,這要是累壞了夫人,那就不好了。這不讓夫人去教,那這事該怎麼辦?突然靈光一閃,在安撫好鄭月蟬,把他們送走之後,隻留下了吳維忠和劉顯,這才從書案上取了本空白折子,便開始提筆。

吳維忠看了忍不住問道:“大帥,怎麼又寫折子?”

戚繼光一邊寫一邊說道:“這不寫又能怎麼著?這回要是可以說不定能給俺們小輩請幾個免費的名師來。”

劉顯疑惑的問道:“大帥,你剛才並沒有喝酒啊?怎麼就說起醉話來了呢?這名師要是免費可能嗎?”

戚繼光哈哈大笑,說道:“沒什麼不可能的,你就等著吧。要不俺們打個賭?”

吳維忠和劉顯很是統一的連連搖頭,戚繼光見了免不得說笑了幾句。戚繼光雖然在說笑,但是這手卻沒停下來,很快就把那折子寫好了。在用火漆封好後交給吳維忠,再次鄭重的叮囑道:“維忠,那份要銀子的本子,你走正常程序呈上去。我手上這本和那剛才那本還有月蟬的折子和信一會找個大信封,封好了,拿著我的腰牌去內閣外找到遊七,見到張閣老,然後交給他,然後跟張閣老說明白這裏麵是鄭姑娘呈給太後的折子,讓他親自轉呈,那就行了。”吳維忠見戚繼光這麼慎重,不禁笑道:“大帥,這裏麵也就是請示收幹女兒的折子,用得著這麼隆重嗎?還要張閣老親自轉呈,這也未免太過小題大作了吧。”

戚繼光見他很不以為意當時就臉色一正,說道:“吳參將,這事就按本帥說的去辦,這是軍事任務。違者軍法處置,好了你們現在馬上出發,務必把這幾份折子盡快送到。”

吳維忠和劉顯見戚繼光用官銜相稱,條件反射的行了軍禮,轉身出了戚繼光的書房。兩人雖然心中疑惑但是再也不敢怠慢,一出門兩人就一起來到馬棚,一人三馬,連夜從京城飛奔而去。

就在他們啟程後不久,這已經進入宵禁的薊陣大營,此時卻迎來了兩個兩個人。如果在五百年後的八九十年代的人見了都會溜出一句:“喲,這兩人看來是說相聲的。你瞧著身段,一個又胖又矮猶如壇子,一個呢又高又瘦,典型一個竹竿。這兩人要是不去說相聲那正是浪費了這好賣相。”當然現在是在大明朝,這個時候說相聲還沒流行,剛剛才有相聲的前生雙簧。那活計需要兩人的身材相差沒那麼多,再說現在也沒開始流行起來,所以這守大營的那隊士兵也就瞅著那兩人比較稀罕,當然,稀罕歸稀罕他們可不敢互相說話交流意見,這戚家軍最嚴謹的就是軍法了,這在輪值上嬉笑怒罵這可不是鬧著玩得,是以他們最多彼此之間用眼神交流交流,這長期的擠眉弄眼的交流在這群守大門的士兵中逐漸形成暗語,當然這不在本書討論之列。

要說這薊鎮大營是軍事區,平時這老百姓別說說靠近了,這方圓一裏之內是沒人敢來打獵或是砍樹的,往來這裏基本上不是信使令官,必然就是細作,但這兩類人一個會老遠就高舉令旗快馬高喊加急,一麵催馬過來。而另外種必然是偷偷摸摸躲躲閃閃,可眼前這兩人就有些古怪了,既不像是信使,也不像細作,很是讓守大門的那隊士兵糾結。

隻見那一胖一瘦兩人,在大門口轉悠來轉悠去好幾次快要踏進管製區能逮他打屁股的時候,便又繞回去了,這讓今天的領隊衛幽幾乎要抓狂了,NND這叫什麼事,能不能給爺來個痛快點的?就在他給調戲的準備衝過去問個究竟的時候,那個胖子一路小跑走了過來,衛幽當即渾身舒坦,小樣,先把你穩住,一會再把那瘦子給抓住,咱不讓你脫層皮對不住你調戲俺們這麼多時間。

要說那胖子到也是挺會來事的,這一過來就是點頭哈腰,隻不過這胖子問的話,卻是讓衛幽有殺人的衝動,那胖子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軍爺,這是薊鎮大營嗎?”衛幽一聽這心裏蹭蹭蹭這火就上來了,心說,這是那裏來的細作,怎麼這麼棒槌?能派出這麼棒槌的細作,那人鐵定是個更大的棒槌。可是先不管是不是棒槌,這話衛幽隊長還是要回的,他很是和藹的說道:“是啊,這位老鄉,聽你的口音不像是北方人啊,那的人呢?怎麼跑大營門口來了呢?”

那胖子一聽頓時一喜,這位軍爺竟然也不是北方人,頓時便更熱絡了起來:“軍爺,聽你口音也不是北方人,我是浙江的,軍爺您呢?”

衛幽聽他說是浙江的,這心裏就便有些好感,心說到時候隻要不是真的細作,那一會打板子的時候就輕點,畢竟也算是南直隸的老鄉,於是笑眯眯的說道:“也算是老鄉了,我是華亭的。”這,是老鄉見麵親三分,兩人當即籠著手蹲著聊了起來。兩人這是越說越來熱絡,沒一會就開始稱兄道弟起來,又過了一會就已經開始拍胸脯了,就差沒燒黃紙斬雞頭拜把子了。那還在原處的瘦子,見他們越談越投機,大有秉燭夜談的架勢,抬頭看看天,急的是直跺腳,眼看著這天就要黑了,這山裏的氣候在太陽一落山那是直往下掉啊,這要是在任由這不靠譜的胖子聊下去,今天晚上說不準就凍死在了薊鎮大營的大門口了,當即也顧不得什麼衝擊軍營的罪名了,一跺腳就跑了進來。

衛幽雖然和那胖子一直在說著話,可這眼睛從沒離開過那瘦子,待到那瘦子走進那警戒範圍,這嘴角頓時向上翹起,這是他再次問道:“我說老鄉,看你們倆也不是什麼做細作的料,怎麼就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晃悠?”

那胖子歎了口氣說道:“兄弟,別說了,這都是貪杯惹出來的事。老哥跟你說,這酒可不是什麼好東西,特別是在關鍵的時候那是萬萬不能多喝的。要不就會像老哥現在這般了。”說著又是一陣噓噓。

這時的衛幽,已經沒心思再和他扯了,現在他是明白了這胖子不但有些棒槌,還太能扯了,這快小半個時辰了竟然還沒說出他到底來做什麼的。見他還是這幅要短話長說的摸樣,衛大隊長大手一揮:“兒郎們,先把這兩人抓起來。” 那幾個守在門口的早就是等得不耐煩了,一聽的隊長發話,那是嗷嗷得衝了上去,可憐那瘦子隻跑了一半就給按在了地上,然後很快給捆了個結實,這時候那瘦子真是後悔的腸子都快綠了,當時怎麼就信了這胖子的話呢?

再說那胖子,就在兩個士兵把他按倒的時候,這才從老鄉的念江南的情緒中恢複過過來大聲喊到:“軍爺,我可是你的老鄉。”

衛幽撫著下巴幹笑兩聲說道:“胖子,你說你是老鄉,就是老鄉了?這說了半天你名字也不說,來這做什麼也不肯說,你叫我怎麼相信你是老鄉不是細作?”

此時那瘦子被那胖子氣的說不出話來,感情這位和那隊長扯了半天竟然實質性的什麼也沒說。他無力的垂下了頭,自己怎麼就忘記了他的這毛病呢,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哪。可這時他也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在保持沉默了,見那胖子正要回話,忙搶在他前麵說道:“那位軍爺,老夫來說,老夫來說……咳咳……”這身子給反綁著躺地上這說話都嗆塵土。

衛幽對那胖子的扯也是領教過了,當下不理會他的叫喚,來到了那瘦子的旁邊,蹲了下來,說道:“說吧。但是希望你別和那胖子一樣能扯,要不我可沒耐性聽,這最後真要是把你們當細作砍了,可別怪我。”衛幽見他大半個臉挨著地麵,說話果然辛苦,便讓手下把他身子扶了起來,這才一揮手示意他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