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東省公安廳。
祁同偉目光凜冽,目光環視一圈,最終落在陳海身上。
此刻的陳海,急切的神色溢於言表,“祁廳長,再等下去來不及了。”
陳海的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
在場的人皆是大氣不敢出,等待祁同偉的下一步指揮命令。
“你看,又急。”
祁同偉無奈的擺擺手,“丁義珍的事情,牽扯很多,我們務必做好周全的準備。
一,不能打草驚蛇;
二,要全麵收集丁義珍腐敗證據!”
看了看手表。
祁同偉麵色一鬆。
“陸亦可那邊,有沒有傳來消息?”
祁同偉話鋒一轉。
聞言,陳海麵色緊切。
“剛來的消息,我還沒來得及說。
丁義珍從宴會席上消失了!”
“跑了??!”
祁同偉神色震動,深呼吸一口氣。
“抓!”
.............
吳惠芬看著眼前的男人,心潮澎湃。
明明五十多的人,卻迸發出不可思議的精力。
此刻的高育良,正在書房裏看書。
吳惠芬泡了一杯祁門紅茶,輕輕敲門。
“老高,早點休息,明天你還要上班。”
將紅茶放在書桌上,吳惠芬的語氣多了幾分真切地關心。
高育良放下《萬曆十五年》,看了眼自己的書房,片刻後指了指書架上的書,“這些書是家裏唯二有價值的存在...這大房子,住的不舒坦,換個小的吧。
明天我和組織申請。”
抿了一口茶水,高育良頭腦愈發清醒。
倒是吳惠芬神色一頓,一臉茫然不解。
“住的好好的,這是為什麼啊。”
再怎麼說,眼前的男人也是副部級,按職務來說,現在這房子,住的沒有毛病...
更何況,公民的財產是受法律保護,她也是大學教授,加上高育良的工資,兩個人這麼多年,雖然不說怎麼富裕,倒也過的去。
完全不用緊巴巴的過日子。
想到這,吳惠芬內心一陣複雜,更多的是不適。
她感覺,這個男人,她愈發的看不透了。
明明還是那個人,可是,吳惠芬憑借敏銳的洞察力,感覺到自己的這位前夫,多了一種掌控全局的從容。
這不是久居高位的從容,而是一種靈魂上的淡然處之。
鑽研曆史的吳惠芬,很相信自己在這方麵的直覺。
“我們現在的一切,都是權力所帶來的附加價值。
我快退休了...在退休之前,能帶一個好頭就算是發揮餘熱。”
“再說了,李達康這麼多年,也住在一個老舊小區,人家不也是這麼過來了?
組織信任我們,人民賦予了我們權力,我們更應該保持腦子清醒。”
高育良的一番話,令吳惠芬內心震動不已。
良久過後,吳惠芬緩緩點頭。
“育良,你說的有道理。
我是沒想到...你會這麼看問題。”
吳惠芬有些不知所措。
這些年來,眼前的男人為了追逐權力,在某些方麵,已經漸行漸遠,偏離初心。
別人不了解,吳惠芬是最了解高育良的。
這是一個相當複雜的人,卻也是一個極具有理想主義的人。
你可以說他老謀深算,精於人心,能言善辯...
但你不能否認,這些年來,高育良在官場縱橫捭闔,為漢東省做了不少實事。
是非成敗的評價標準,往往是隨著特定的客觀環境變化而變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