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火炎邊走邊感應邊出聲告訴漣漪方位,二人速度相當快速的到了地頭邊緣。漣漪叫住了火炎,帶著他穿過一片灌木叢,藏匿在了樹林邊的一塊大石頭後麵朝裏望去。這是一個不小的山坳,三麵高山,一麵樹林,漣漪與火炎正是從樹林這一麵過來的。在這夜深之際,山坳裏居然燈火通明,且聚集著不少的人。不知道他們是從什麼地方牽來了電線,也不知道這些人究竟是些什麼人,看不遠處的山腳下有棚屋的痕跡,漣漪猜想他們來了有些日子了。山坳的正中央空無一物也沒人,四周卻圍著一些不知名的東西,很明顯的將之與山坳中其它地方分隔開來,看來如塵就在這山坳的正中央了。漣漪謹慎的放開了自己的神識,頓時臉色變得難看至極。那些聚集在一起的人,身上所帶之氣息各有不同,有修佛者也有修道之人,在這些人之中竟然沒有一個是普通人。盡管有著這樣的一群人,但是山坳的四周依然圍聚著為數不少的鬼靈,漣漪在心中估量了一下,這些鬼靈竟然不在千數以下。山坳正中的地方,布下了一個龐大的結界,漣漪一眼便認出這是一個九天束魔陣。所謂的九天束魔陣,是一個專門用來鎮魔的陣法,布陣之人需要修佛修道者同時進行布陣,此陣一半為佛法一半為道力,最是難解也堅固無比。漣漪的心沉了又沉,腦子裏一轉再轉,究竟該怎麼辦?如何救如塵出來呢?且不說那些修行者,光是要解這個陣就不是那麼簡單的
“主人,那些人都是些什麼人?如塵是不是在中間?”火炎焦急的看著漣漪,從漣漪難看的臉色中,他隱約感覺到了如塵的景況不妙
“那都是一些修行者,”漣漪不想火炎知道太多,免得他心急起來太過衝動,於是輕描淡寫的道:“如塵確實就在中間。”
“那我們過去吧,”火炎果然一遇到關於如塵的事,就變得衝動起來,他悄然釋放出妖氣探詢了半晌後道:“那些修行者我看道行都不深,以我們現在的能力完全可以打發掉的。”
“不可,”漣漪沉聲道:“這些人的道行確實不高,但是我們並不知道還有沒有道行高深的人藏匿其間。”
“那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啊?”火炎心急的道:“我感覺到如塵很難受呢!”
“再等等,我觀察仔細後再說,”漣漪安撫下火炎急噪的性子後,再次小心翼翼的放出了神識,直探山坳中央的如塵所在地。神識在九天束魔陣的邊緣遊走著,卻不得進入,漣漪不禁有些心煩氣燥了起來
似是感應到了漣漪的氣息,龐大的九天束魔陣中突然發出了陣陣轟鳴。轟鳴聲刹時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頓時有不少人朝中央奔來。漣漪迅速的撤回神識後看去,朝中央奔去的人中,閃出數道極快的身影。其中一人似為領頭人般站立於其他人之前,隻見他低下頭檢查了片刻陣法後,又和身邊的人談論著什麼。漣漪一見此人,心裏“咯噔”了一下,原來是他。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漣漪向來極為厭惡的司徒,自從那次漣漪與那名能預知的女孩接觸並失神奔離後,便再沒見過他。如今在此地見著,漣漪暗暗猜想到,看來國家也已經插手這件事了
司徒仔細檢查了陣法後,發現陣法並無異常,但是他卻敏銳的感應到了一絲不一樣的神識氣息。這絲氣息應該是屬於那個名叫漣漪的女生,曾經在能預知未來的女孩處感受到過漣漪氣息的他,是永遠都無法忘記這道氣息的。她太特殊了,特殊得使自己想忘也忘不了。難道她來了?司徒暗暗的想著,她來做什麼?陣法下被封印的魔難道與她有關?
思考良久後,司徒朝四周看了看然後提氣高聲說道:“漣漪小姐,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聽到他的話後,大家的臉上都顯露出不解的神色
漣漪沉住氣來依然躲在石後,既不答話也不現身。我就不出去,看你怎麼演這場戲,她打定了主意後默不作聲
見漣漪不回不應,司徒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這裏這麼多人,她居然一點麵子都不給自己。自己作為領頭人又是國家派來的,如今真是糗到家了。見大家紛紛竊竊私語,司徒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把牙一咬,哼,既然你是為它而來的,那我就逼得你現身。他暗暗將佛力提升至最高,然後手印一翻,竟然硬生生將龐大的結界打得入土一分。隨著一聲包含著痛苦的暴哼,結界下再次傳來轟鳴聲,巨大的轟鳴聲引得地麵亦為之顫抖
漣漪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她忍了又忍,在心裏默默的一遍遍告誡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她恨恨的瞪著司徒,如果眼光能殺人,司徒如今應該已經死了千百次了。然她能忍,卻忘了身邊還有個衝動的火炎。聽到由中央地底傳來痛苦的暴哼聲,火炎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他一聲怒喝,再也顧不得漣漪曾經的叮囑,一閃身便飛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