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陰風悻悻的回到黑風城,摒退了手下眾兵士後,他轉動了座椅旁茶幾上的一個花瓶。將陰風站起身來看著座椅後的那屏石頭浮雕“轟”地一聲向上縮去,露出了一條長階直通地底,原來他座椅後麵的那屏石頭浮雕是一個通往地下室的密道入口。長歎了一口氣後,將陰風步履沉重的走進了密道。沿途又開了幾道石門後,進入了一間密室。密室中並無任何奢華的布置,石椅石桌還有一張石床。此時,石床上盤膝坐著一名形容枯槁的老者,老者抬眼看了一眼將陰風後頓時滿麵怒容
“沒用的東西,修煉千餘年都對付不了那個女人,”老者沉聲怒罵道
“爹,孩兒不孝,”將陰風雙膝跪地低頭說道,然聲音卻是個女人的聲音:“隻怪孩兒一心修煉卻毫無臨陣經驗,故才有負爹的厚望,對不起,爹!”
“唉。。罷了,”老者聽得此話後滿臉灰敗的招招手:“你起來吧!”
“是,爹,”將陰風站起了身子卻依然不敢抬頭看老者一眼,眼角餘光見老者麵色有所緩和,遂才將與漣漪打鬥之事一一相告
“哦?照你這麼說,那女人已經是那個老家夥的徒弟了?”老者麵帶疑色的問道
“是,據他所說,那女人是他的徒兒,”將陰風老實的答道
“真是奇怪呀,”老者喃喃念道:“他難道就一點都不恨那個女人嗎?要不是那個女人,他的。。。。。”
“爹,其實。。。”將陰風低下頭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就說,如此吞吞吐吐又能成何大事?”老者麵色一板冷聲道
“爹,其實我們現在這樣不好嗎?為什麼一定要報仇呢?”將陰風把頭一抬以哀求的口吻道:“孩兒隻想要父親能永遠都在身邊就滿足了!”
“哼,沒出息的東西,”老者怒聲罵道:“是誰將我害成這樣的?虧為父教導你這麼多年,你如今居然說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話來!你,你太讓我失望了!”老者因氣極而咳嗽不已,本就蒼白的臉容更顯煞白
“爹,”將陰風見老者如此動怒,雙膝一軟跪倒於老者麵前:“爹,對不起,孩兒知錯了!”
“你出去吧,我想好好休息一下,”老者低聲說道,隨即閉上雙眼不再看將陰風。將陰風擔心的看了一眼父親後,才慢慢的走出了密室
回到自己的房間,將陰風沒有急著解毒,隻是把麵上的黑紗取下,拿起桌上的紙巾狠狠擦拭著麵上的化妝。好一會兒後,她才呆呆的看著鏡中的自己,柳眉淡掃櫻桃小口,一雙明亮的眼中流下倆行清淚。真的很不願意濫殺無辜,但是從小所受到的教育卻不允許她如此想。尤其是當爹身負重傷回到黑風城之後,她所聽到所做的除了“報仇”外,再無其他。誰也不知道黑風城城主膝下無子,每一個人都以為將陰風是個男人,從她有記憶以來,便從沒穿過女子的衣服,沒戴過一件女子的首飾。從小,別人家的女兒們都在父母的疼愛寵溺中生活,而她,卻是在父親的皮鞭與叱罵聲中度過的。對於這一切,她從來不曾怪責過父親,她明白父親是為了黑風城著想,為了黑風城中的萬千居民著想。當父親身負重傷命懸一線之際,她毅然決然的擔負起黑風城這個巨大的責任,雖然從未帶過一兵一卒出城迎過戰,但是冥府中人人都知道她那一身精湛的功力是無人可比的。這得歸功於父親的幾名忠心部下,是他們為她對外隱瞞了一切,是他們將她嚴密的保護起來,同樣也是他們將她的地位鞏固得如此堅實
將陰風摸了摸自己的紅唇,她其實一點都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她渴望與別的女子一樣,過著單純爛漫的日子;她渴望生活能平和開心的度過;她渴望有一個男人能愛她寵她,給她一個溫暖的臂彎;然而,可能嗎?身為黑風城少城主,她的生活早已不由自己作主。盡管老部下們盡量減少了她出去麵對大眾的時間,但是有些場合卻是她責無旁貸必須要去麵對的。回想起冥城城主任幽旋,她真的很厭惡這種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生活;回想起這段時間自己奉爹所命而收集的那些魂靈,將他們放入人界去殘害無辜,為的隻是給父親報仇,她真的很痛恨自己的無能;不敢在父親麵前勸慰,不敢將自己的想法說出,她無奈的長歎了一聲,為什麼父親不能理解自己的想法呢?她其實隻要父親在自己身邊就很滿足了,她的要求很低不是嗎?可是,父親卻從未明白過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