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三十名參加試煉的少年進入樹林後的一個時辰,隻見一位身著白袍,年紀稍大的老人,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緩緩地朝著陳風走來。
這時翹著二郎腿,在曬太陽的陳風不經意間瞥見這位中年人的身影,心中猛地一驚,
趕緊從椅子上起身,旋即臉上露出恭敬之色,連忙躬身行禮道:“不知黃先生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那人見狀,微微一笑,輕輕擺了擺手,示意陳風不必如此拘禮,然後緩聲開口問道:“此次前來參加這試煉的眾多少年當中,可有那種心智已然頗為成熟、頭腦靈活機敏之輩?”
陳風聞聽此言,第一個想到的竟然就是自己最討厭的顧墨,可是他又怎麼會讓顧墨跟黃先生見麵,這不是白白給顧墨送大機緣嗎。
當即麵露難色,苦笑著回答道:“黃先生您有所不知,此次咱們這試煉所選拔的主要目標乃是勇力過人的出力弟子,而非智謀出眾的智將弟子。
再者說了,這個年紀的孩子大多都尚未開蒙啟智呢,即便其中有些許稍有學識的,也早就被那些勢力龐大的名門大派給搶先吸納過去了,又怎會願意投身到咱這小小的青山幫來呢?”
黃先生似乎對陳風所言早有預料,他微微頷首,表示理解地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嗯……無合適人選,那也罷了,我不過就是順道過來隨口一問罷了。既然這樣,老夫就先行告辭啦。”
說罷,黃先生就要離開,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少年跌跌撞撞的跑了回來。
看到來人,陳風皺起了眉頭,他想過很多可能,唯獨沒有想到,第一個回來的人竟然是顧墨。
“陳堂主,我回來了......”
隻見顧墨麵色通紅,滿頭大汗,一邊大口喘著粗氣,一邊跌跌撞撞地朝著陳風跑來。
而他那原本破衣衫也因為試煉而變得更加不堪,整個人看上去狼狽至極。
顯然,在返回的這段路程中,顧墨用盡了全身力氣,甚至比出發時還要快上許多。
如此拚命的奔跑讓他的身體承受了巨大的壓力,以至於到了陳風麵前後,他不得不彎下腰來,雙手撐住膝蓋,大口大口地喘氣,連話都說不完整。
然而,陳風卻對顧墨的狀況視若無睹。他冷冷地盯著眼前這個鼻青臉腫、狼狽不堪的少年,心中已然有了定論。
必然是被人打怕了,逃回來的。
還未等顧墨緩過氣來,陳風便毫不留情地開口道:“顧墨,你被淘汰了!像你這種既沒膽量又沒本事的窩囊廢,根本就不配成為我們青山幫的弟子!”
聽到這話,顧墨猛地抬起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愕和難以置信。
如果換作是其他普通的少年,恐怕此時早已忍不住委屈地大哭起來,但顧墨並沒有這樣做。
盡管內心充滿了憤怒和不甘,他還是強壓下情緒,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深吸幾口氣之後,顧墨終於稍稍平複了一下呼吸,緩緩直起身子,直視著陳風的眼睛,語氣堅定地說道:“陳堂主,請您先聽我解釋......”
這時準備離開的黃先生看到顧墨的表現後,竟然來了興趣,不準備離開了。
他原本以為顧墨會因為失敗而垂頭喪氣或者找借口辯解一番,卻沒想到他竟然如此鎮定自若。
就在陳風準備繼續訓斥的時候,黃先生卻是按捺不住性子,率先發話了。
“你這小兒,膽子倒是不小啊!都已經被人給打回來了,居然還能這般理直氣壯?哼!你可知道,如果等會兒你說不出一個合理的緣由和解釋來,那可是要遭受重罰的!”
顧墨聞言,緩緩地將目光投向了黃先生。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陌生人,心中雖然對其身份感到有些疑惑,但麵上卻並未顯露出絲毫懼意。
相反,他依舊保持著那份從容與淡定,不緊不慢地回應道:“這位先生,請您稍安勿躁。既然您想讓我說個子醜寅卯出來,那我顧墨自然不會令您失望。不過在此之前,可否容我先問一句,您是誰?”
黃先生原本平靜如水的眼眸突然閃過一絲亮光,顯然對此情此景感到有些意外。他萬萬沒有料到,在這樣緊張的氛圍下,眼前這小子居然還能保持如此沉穩的心性,竟然敢問起自己的來曆來。
而站在一旁的陳風卻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厲聲嗬斥道:“顧墨,你好大的膽子!敢對黃先生不敬,你可知道就是幫主見到了黃先生,也是要畢恭畢敬,可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直言問黃先生的名諱,簡直就是找死。”
聽到陳風這番毫不留情麵的話語,顧墨被嚇了一跳,瞬間明白了這位白袍人定然有著非同凡響的身份和地位。
於是,他不敢再有絲毫怠慢,連忙恭敬地行了一個禮,然後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小子不知道先生身份,多有無禮,還請不要見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