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你好大膽子,不敲門就進來了。知不知道這是青山幫,不是你家。”陳風見顧墨不請自來,甚至連門都不敲,頓時大聲嗬斥道。
高石喝得滿麵紅光道:“陳風,不用這般凶,顧墨是黃師的弟……弟子,也不算外人了。”
說著高石醉意朦朧地站了起來,走到顧墨麵前,問道:“顧墨,你來找我嗎?”
顧墨強壓著心中的怒火道:“高幫主,我小舅死了,你知不知道。”
高石眼中閃過一絲清醒,但隨後,麵容惆悵地說道:“我一猜,你來找我就為了這個事兒。哎……顧墨啊,李信他不聽我的啊,非要去蟒蛇幫搶什麼商鋪,說那商鋪若是丟了,我們就危險了,但那地界,是他能去的嗎,沒辦法,他那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倔得跟頭驢一樣,最後怎麼樣,死在外頭了,還白白搭進去幫裏幾個弟兄,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顧墨怒不可遏,一拳砸在餐桌上,怒吼道:“那不是什麼商鋪,是叫鳳梨齋,其中一半是在青山幫地界上的!蟒蛇幫憑什麼占全部權益。
而且鳳梨齋一丟,青山幫在城中的門戶大開,你還拿什麼守住你的一畝三分地……”
“啪!”一聲脆響,打斷了他的話。
“顧墨,你越來越不像話了,還敢在這裏撒野。”陳風麵前的酒壺已然被顧墨砸桌子的動作而翻倒,再也按捺不住怒火,一巴掌扇在了顧墨的臉上。
顧墨當即嘴角流血,惡狠狠地說道:
“陳風,你會後悔的!”
“哼!你不就仗著黃師嗎,有什麼得意,告訴你,黃師有把柄在……”
“夠了!”突然,高石大聲嗬斥,阻止了陳風的話語。陳風自知失言,趕緊閉嘴不說。
顧墨擦掉嘴角的血漬,問道:
“那敢問高幫主,我小舅的遺體何時去接回來。”
“哼,不服從幫主的命令,死外麵了還想讓我們收屍,你想什麼呢!”陳風譏諷地說道。
高石聽著顧墨到話,沒有言語,但他神情淡漠,自顧自地坐下繼續喝酒,顯然不想再管這件事。
顧墨算是看出來了,跟這些人說什麼都是徒勞。
“既然你們無情,就休怪我無義!”
顧墨當即轉身離去。
高石目光冷峻地望著顧墨的背影,最後那句話可是讓他不得不對顧墨起了殺心。
作為青山幫的幫主,他怎能容許這樣一個對青山幫有怨氣的人留在黃師身邊呢。
但想著,明目張膽地對顧墨動手肯定不行,畢竟他是黃師的弟子,不看僧麵看佛麵,如果要做就要做得隱晦些才行,哪怕事情暴露,黃師也挑不出個理來。
陳風也瞧出了高石的心思,走上前,輕聲問道:“幫主,曆雨也跟大長老學藝三年了,是不是也該讓他展示一下自己了。”
高石眼皮一跳,想到了那個曾經自己的弟子曆雨,這個曆雨實在太狠了,狠到連高石都有些懼怕,所以沒過多久就安排大長老帶他教習去了,不再留在自己身邊。
高石摸著酒杯,低聲自語道:“說要曆雨去殺了顧墨,倒也合適,畢竟兩人年紀相仿,若是說在切磋中不幸發生意外,也是說得過去。”
高石越想越靠譜,當即舉起酒杯對著桌上一位老人敬酒道:“大長老,曆雨該出師了吧。”
那老人同樣舉起酒杯,隨即一飲而盡後道:“回幫主的話,曆雨這些年十分刻苦,武藝大成,尋常兩三個打手都不是他的對手啊,不過若是出師,還為時過早,畢竟才十五歲,力量上還有所欠缺,還需再培養幾年才好啊。”
高石見大長老有其他想法,當即看了看陳風,陳風會意當即對大長老道:“十五歲夠了,夠了,立功當少年時啊,再說讓曆雨去對付顧墨,不也是穩穩的事兒嗎?”
大長老見幫主和副幫主都這麼說了,他再反對,就不識抬舉了,猶豫了片刻後最終點頭道:“若是去對付顧墨,倒也是手到擒來,罷了,那我等會就去通知曆雨。”
“別等會了啊,那小子馬上走遠了,如今他小舅死了,還不知道他會不會回家奔喪,到時候那還有機會啊,你最好現在就去把曆雨叫來,今天就把事辦了。”
大長老無奈地看向高石,高石想了想道:“夜長夢多,還是盡早做了吧。”
“好吧,既然幫主這麼說了,那老夫這就去找曆雨。”
顧墨走出酒樓,輕輕摸了摸嘴角的血漬,心中已然對整個青山幫再無半分幻想。既然他們如此無情,那就別怪我心狠。
自此顧墨就無需再有任何顧忌了。
顧墨前腳剛離開,大長老後腳就去找曆雨了。
以曆雨的狠辣,顧墨今天怕是凶多吉少。
然而,顧墨真的會任人宰割,毫無自保的實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