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你看看巧汐這丫頭,也不知道她娘是怎麼教她的,都要出嫁的人了,現在還鬧別扭,一點大家風範都沒有,嫁到楚家指不定要丟我們的臉。”
袁家大夫人跟在袁世勳後麵,嘰嘰咕咕的說個不停,一直給巧汐穿著小鞋。
說實話,她會恨是正常的,她汲汲營營十幾年,雖然是袁家的大夫人,可早已名存實亡,如果不是她還有兩個女兒,袁家或許早就沒她的地位了。
袁世勳站住腳,一臉的陰沉,“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外麵還有那麼多客人要招呼,你跟來做什麼,看熱鬧麼?”
袁夫人連瞬間涮白,往後退了好幾步,如果不是跟隨而來的袁芷梅扶住了她,她可能直接摔倒在地了。
“老爺?”
“不要以為你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我不知道,我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想你太難看,你不要得寸進尺順著竿子往上爬,如果袁府大夫人的位置你坐膩歪了,大可以退位讓賢,我想有的是人願意取而代之。”
袁世勳說完,跨開大步朝巧汐住的茅草屋走去。留下淚眼朦朧的袁夫人如石雕一樣立在原地傷心不已。
他怎麼可以這樣無情的說她、羞辱她。還是當著孩子的麵,叫她以後在袁府還如何樹立威信。
“娘?”
袁芷梅想安慰幾句,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喚了一聲後,沒有了下文。
“什麼都別說,回去吧。”
袁夫人掙開袁芷梅的攙扶,顫顫巍巍的走去。舉起手絹擦去臉上的淚水,心裏怨恨非常。
季如月,算你狠,人都死了,還留個魂魄在人間糾纏不休。讓袁世勳對你戀戀不忘,當年真應該把你直接送上不歸路的。。。
最毒莫過婦人心。
。。。。。。璃歌笑。。。。。。
袁世勳大掌一揮,曉雯乖乖的退下,邊走邊不安的回頭望望。
“你到底想怎麼辦?”
袁世勳問得辛酸,兩鬢有些花白。雙目卻炯炯有神,此刻平和的望著巧汐的背影,手握成拳頭。
“我想怎麼樣?”
巧汐自問,她到底想怎麼樣?這個問題她都沒仔細想過。
顫抖著雙手,袁世勳從脖子上取出原本屬於巧汐的玉墜子,就算有千般不舍,還是輕輕的放在桌子上,“這玉墜子我佩戴了六年,現在物歸原主。”
聞言,巧汐終於轉頭,瞅著安安靜靜躺在桌子上的玉墜子,她思念已久的東西,拿起放在心窩,玉墜子上還有淡淡的溫度,那是屬於袁世勳的體溫。
“謝謝”
這是巧汐這麼多年來,對袁世勳說的最心平氣和的一句話了。
以前見麵不舍默默無語,就是針鋒相對。
或許在那次娘親的墳前見過袁世勳開始,巧汐在不知不覺中已經不那麼恨他了。或許吧。
“巧汐,,,“一句話堵在胸口,袁世勳沒有說出口。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吉時快到了,我已經的到我要的東西,我會兌現我的諾言,還請”巧汐不知道她該不該叫他一聲爹,那是她期盼已久的嗬。“還請爹先出去,女兒好換衣裳。”說完,巧汐已經是滿臉通紅。滿臉嬌羞的把目瞪口呆的袁世勳給推出了茅草屋。
背靠著門板,心猛烈的跳著。
原來,喊一聲爹也不舍很困難的事啊!!
袁世勳就這樣迷迷糊糊的傻笑著,一直到巧汐的花轎離去,他還是沒能從這一聲爹中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