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三個左手一串冰糖葫蘆,右手一串糖人,吃的不亦樂乎。一點也不顧眾人那不解,探究的目光。旁若無人的大快朵頤。
“小姐,好吃,這糖人真甜”曉雯含糊不清的說著,從小到大,她還沒嚐過糖人的滋味。
“那就趕緊吃,等會會化掉的,”巧汐也用力咬掉那漂亮的糖人,在咬一顆冰糖葫蘆在嘴裏,細細品味個中滋味。
酸酸的,甜甜的。
。。。。。。璃歌笑。。。。。。
“各位路過的大爺、大娘、叔叔、嬸嬸、大哥、大姐,救救我娘吧!求求你們施舍點銀子,我娘快要不行了,我求求你們!”
一聲聲急切的乞求打破了小鎮的喧嘩,幾乎所有的人都轉向那聲音的來源地。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夭壽哦,這孩子身上都爛掉了,莫不是傳染病吧。趕緊離開,可千萬不要傳染給我啊!”人群裏,不知道是誰喊了這樣一聲,剛剛還圍著小孩的人群瞬間散去。
瘟疫哎,這重神醫都束手無策的疾病,,人們談起,無不驚恐萬分,唯恐避之不及,生怕傳染給自己。
。。。。。。璃歌笑。。。。。。
這是巧汐第一次看見苦兒,一身破爛不堪的衣服,手上長滿了凍瘡,流著化膿後的血水,臉被凍得通紅,一個又一個的凍瘡發紫的掛在臉上,隻有那一雙帶著乞求的眼眸,是那麼的清澈。
不,在那雙別人看不見的眼眸中,還藏著恨,恨那些看熱鬧的旁觀人。還有對這世態炎涼早已看透的嘲笑。
那樣的眼眸,巧汐懂!
當年,她就是帶著這個樣的眼神望著袁世勳,望著在袁府裏來來去去的人,望著那個搶走她玉墜子的人,當然,後來她讓那人受了比她嚴重十倍的傷痛。承受著一生一世都抹不去的傷痛。
那麼這個女孩子呢?她會有自己當年忍辱偷生的勇氣麼。
不知不覺,巧汐已經走到了苦兒身邊。或許是本能的驅使,抑或是在巧汐的潛意識裏,苦兒便是小時候的自己。她們有相同的命運,巧汐也希望她們有相同的結局,那就是走向係那個福的未來。“你想救你娘?”
苦兒見終於有人理自己了,無論如何,她都不想放開這唯一的希望。顧不得自己身上,手上很髒,會把這位姐姐的衣服弄的不幹淨,會讓這位姐姐不高興的。可是此刻她隻想到,隻要有人能救救娘親,她做什麼都不在乎了。
拖著身子,一路跪倒巧汐的麵前,伸出流膿的小手,抓住巧汐的衣角。乞求著,‘“好心的姐姐,我求求你救救我娘吧,我娘她快不行了,姐姐,苦兒求求你,救救我娘,苦兒願意這輩子給姐姐做牛做馬。來報答姐姐的救命之恩。”
“你,,,”淚流滿麵的苦兒讓巧汐看見了小時候的自己,那麼的無助,那麼的可憐,就是因為這份相似的命運,更加讓巧汐舉棋不定,救還是不救。
救活了,那是皆大歡喜,如若救不活,這一輩子巧汐都會活在悔恨之中。
“小姐,我們幫幫她吧,大不了曉雯以後再也不吃零食了?”曉雯忍不住開口,苦兒的可憐讓曉雯心揪的生疼。她知道以小姐的性格一定會救。可是,為什麼平時果敢決斷的小姐,為什麼今天卻猶豫不決呢?
見有人幫自己說話,苦兒更是想抓住機會,她明白,這次要是錯過了,娘親就真的沒救了。“好心的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娘吧,苦兒給你磕頭了。”
黑漆漆的頭一次次撞擊在地上,沒兩下,就有絲絲血跡流出。
“血”像是從驚魂中清醒,巧汐嚇得後退了好幾步,臉色蒼白的有些嚇人。如果不是楚呈風眼疾手快,扶住她,怕是會直接摔倒在地。
“娘子,你沒事吧?”楚呈風既擔心,又害怕,這樣的巧汐他從沒見過,她的娘子是一個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著的人。曾幾何時會這樣的落魄。
像是落水的人抓住的浮木。巧汐撲進楚呈風懷裏,梗咽著,“呈風,我怕。你真的嗎?我怕我救不活她?”
這樣的無助,這樣的小心,這樣的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