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刺客把六王子和離落帶到已經準備好的馬車之上,對著那些守在遠處伺機而動的王宮守衛道:“等我們順利出了王城之後,我們定然會把他們給放了的,在這之前你們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否則的話,他們兩個的性命都會不保!”說完之後,其中一個刺客便是駕車離去。
夜幕中,一輛馬車以飛快的速度駛離皇宮,噠噠的馬蹄聲踏碎了夜的寂靜。馬車上,離落麵無表情地坐著,雖然脖子上架著一把刀,但是她視若無睹,生死由命,反正她已經看開了,隻是若是自己死了,不知道倩兒該會傷心成什麼樣。
“你們為什麼要刺殺父王?”
“為什麼?替天行道,這個昏庸無道的王上早就該死了,整天就知道尋歡作樂,可曾知道百姓們的艱苦?就算他再怎麼不理百姓疾苦,也不該強行帶那些年紀小小的女孩子進宮,這幾年死在王宮裏女孩子還少嗎?他這是枉顧天理綱常,隻有殺了他,才能泄天下百姓之憤。”男子的聲音充滿了憤恨,他的聲音在狹小的車廂裏回鄉,離落是有些欽佩的,他說的這些都對,隻是鮮少有人有勇氣真的去敢於對抗王上的這種昏庸無道,他們很了不起。
“可是……”六王子頓了一下,“父王他畢竟是羌盧國的王上,你們的行為是大逆不道的,是要遭天譴的。”
那刺客冷笑了一下,“遭天譴?該遭天譴的人是他!可惜,上天不長眼,竟是看不到他的種種惡行,看不到百姓們對他的憤恨!”
六王子張口欲言,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心中陡然堵得難受。
有六王子在手,他們順利出了城門,天色漸漸明亮起來,離落坐在馬車裏卻是昏昏沉沉,她感覺自己好累、好冷,但是額上卻在冒汗,眼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朦朧起來。
“你怎麼了?”六王子注意到離落的異樣。
“我大概是感染了風寒。”離落如實道來,手心一片冰涼。
“你們什麼時候才能放我們離開?”六王子微皺著眉頭,“這裏距離王城已經足夠遠了吧?”
其中一個刺客掀開馬車的布簾看向後麵,“再等一下吧,等徹底甩掉那些追兵,我們就放你們離開。”這幾個刺客顯然也沒有為難他們的意思。
不知道馬車又走了多遠,那些刺客終於放六王子跟離落下了馬車,離落看著遠去的馬車,喃喃道:“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被抓住。”希望不會吧,她能從那幾個刺客的話裏聽出來他們對王上昏庸行為的憤恨,其實,自己每次進宮,看到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兒又何嚐不痛恨王上的行為,特別是看到那些小女孩兒的屍體被王宮裏的侍衛抬出宮門,那種感覺真的是……感覺把那王上淩遲處死都不足以泄自己的心頭之憤。
“一定會被抓住的,他們終究是太低估了王室守衛的力量,其實這一路上,都有人在暗處跟著我們,隻不過他們沒有發現而已,過不了多久,他們幾個就會變成幾具冰涼的屍體了。”耳邊傳來六王子略帶惋惜的聲音,“其實,他們並不是壞人,隻是走錯了路。”
離落靜靜地站在那裏,保持著目送馬車離去的姿勢,她纖瘦的背挺得筆直,仿佛有一種永久站立的姿態,那雙清澈的眼睛裏光芒泯滅,隱隱有朦朧的霧氣繚繞,“不,走錯路的人不是他們,而是羌盧國的王上,是六王子殿下的父王。如果再這樣下去,終有一天,羌盧國會被其他小國群起而攻之,到時候,失了民心的羌盧國一定是一敗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