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從馬上一躍而下,任由恭敬上前的小廝把馬牽走,瞟了眼散發冷氣的皇甫燁,又掃了掃麵前幾人,眼中流露出幾分不易察覺的失落。
最後定格在有些雀躍的綠玉臉上,嘴角揚起一抹溫潤的笑意禮貌的問道:“小……兄弟,你說的是我嗎?”
“沒錯,公子難道忘了嗎?花燈節那日,多虧公子從我們車前救下一個婦人和小孩,要不然真是要闖大禍了。”
說完綠玉狠狠的瞪了一眼身旁背著個大包袱一臉鬱悶的慶渝。
白衣公子看著慶渝的方向,頓時明白了幾分,側了側身體極為儒雅的對著易容的穀慕晴點了點頭,笑意達於眼底。
回身對著綠玉淺淺笑道:“舉手之勞而已,小兄弟不必掛懷。”
皇甫燁冷冷的看著白衣公子,把他的動作表情完全看在眼裏,輕輕皺了皺眉頭,還未及收回目光,就被一道黑影擋住了視線。
“這位兄弟,能再次遇見你真是榮幸。隻是和你一起的吟詩兄弟怎麼不在?當日來不及留下名諱,真是遺憾,要是再次見到他我非得好好結交一番不可。”
皇甫燁眯著眼睛看著麵前抱拳豪爽的笑著,眼神卻東張西望找尋穀慕晴身影的東方雄,怎麼看怎麼欠扁,心裏暗暗得出結論:兵部尚書應該是平日忙於政務,對子女疏於教導,看來是該好好沐休一下了。
此時在兵部尚書府書房勤勉書寫奏折的兵部尚書東方瑞做夢也沒想到,他眼中大器可成的獨子居然幫他得罪了人人聞之色變的冷煞神皇甫燁!
於是乎,兩日後大殿上出現了這樣一幕,三個禦史齊齊出列,彈劾兵部尚書東方瑞,內容如下:
兵部尚書因過於勤勉政務,致使府上教子不嚴,使其子犯下以下犯上、行為不檢、無事生非三宗罪過,懇請皇上應允兵部尚書東方瑞沐休一月以便管教其子。
龍椅上端坐著的皇帝滿臉古怪的看了看跪在大殿上不斷擦汗的東方瑞,沒有詢問求證便應允了禦史的奏請,末了還加上一句:“東方愛卿還是管教好兒子再行還朝吧。”
東方瑞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正在往外走,當即身體趔趄了一下,忙折回身扣頭謝恩。
他抖著身子紅著臉出了大殿黑著臉回到府上,來到主院對著夫人就吼了一嗓子:“瞧你教出來的逆子,還不叫他馬上給我滾回來!”
怒極無處撒氣,嘭的一聲拍爛了身旁的一張桌子,一頭便栽了過去。
於是東方雄悲催的結束了豪爽無拘的大少爺生活,被父親東方瑞狠狠的教訓了一頓不說,一個月後還被趕去鎮守邊關,常年與風沙作伴,何其嗚呼哀哉!
而東方瑞因為東方雄被皇上訓誡一事也成了永久的迷案。
不過,後來東方雄確是因禍得福,成就一方名將這乃是後話。
此時易藥會門口,皇甫燁看著麵前的東方雄是要多不順眼就有多不順眼,鼻孔裏吭了一聲算是打過招呼,回頭看了穀慕晴一眼,拿出請帖便率先走了進去。
穀慕晴對著東方雄和白衣公子微微頷首,拉著仍然不斷感謝的綠玉也隨著進入了易藥會。
慶渝跟在最後麵,看著綠玉與白衣男子不斷寒暄的雀躍樣子,早就黑了臉,使得本就易容成黑底鍋似的臉色稍微帶了些猙獰,極為不爽的看了白衣男子一眼,大力甩動了一下身後的大包袱,一臉火氣的拿出請帖揚了揚,大著步子就要通過門口。
突然前麵伸出一隻胳膊擋住了慶渝的去路。
“你,站住,背著個大包袱,禁止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