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6月19日下午13點37分——阿爾金山秘密基地外
“真美!當真是,君不見走馬川行,雪海邊,平沙莽莽黃入天。輪台九月風夜吼,一川碎石大如鬥,隨風滿地石亂走。”
褚思哲站在阿爾金山秘密基地外的一處山脊上眺望著一望無垠的戈壁灘以及遠處眾多時令河彙聚而成的茫茫水域忍不住的感歎著。
而褚思哲之所以在這裏,確實如賀新宇所言,在關在了這處基地近一周後,他們終於獲得了寶貴的放風機會,出來喘口氣,和他一同前來的還有其他近百名測試人員,此外就是賀新宇和不少身處軍服或是白大褂的工作人員也赫然在列,當人也少不了荷槍實彈的軍人。值得說一句的是褚思哲是在睡夢中迷迷糊糊的狀態下被人從被窩中拉起來的。
這就要從褚思哲離開記錄室後說起了,當他一回到房間後就感到格外的疲憊,竟然躺在床上不知不覺的睡著了,而且直接錯過了午飯,當其被人從睡夢中吵醒時已經到了下午一點多
。不過他猜測之所以會如此疲勞也許和昨晚天澤中母巢核心的經曆有關,畢竟他每天都是如此過來,前幾天也沒有這樣的情況發生,一切都太突然了。
而就在褚思哲感歎著祖國的大好河山時,在他腳下的右側不遠正是他們來時的基地大門口,那邊的廣場上,此時布滿了黑壓壓的人群,這都是在昨晚喪失了資格的人,他們將在落日前離開這裏。現在,他們正等待著接送他們的汽車,當然周圍還有不少工作人員忙碌的身影。
不過細心的人會發現,其中的一部分人的臉上漸漸的露出了迷茫的神色,這時便有工作人員迅速的上去將他們帶離人群,前往早已劃分好的一些區域中。
當然在人群中更多的人是在互相的攀談著,做著彼此間最後的告別,有人喜悅,有人迷茫,有人無奈,有人哭泣,但在絕大多數人的臉上更多的是一種解脫。
“怎麼樣,看到如此情景是不是有一種身心舒暢的感覺。”賀新宇的聲音從褚思哲身後傳來。
“恩,不過來的人好像有些少啊,對了,以後還有機會出來嗎?”褚思哲皺著眉頭問,他的眼睛卻已經看向了腳下那片黑壓壓的人流。
“今天來的都是昨晚經曆大戰後還‘活下來’的人,當然以後測試人員都有機會出來呼吸下新鮮空氣。”賀新宇也順著褚思哲的目光看向下麵。
“下麵的人就這樣立刻能夠回家了?”褚思哲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當然不是,隻是他們已經不適合再呆在這裏了,他們有他們自己的去處,還要等觀察一陣子後才有機會回去。”賀新宇透露到。
“恐怕即便回到了家中,你們也會再觀察一陣子吧?”褚思哲笑了笑說。
“嗬嗬,那可不要問我,我也隻是個研究員,這事歸軍方管,誰又說得準呢?”賀新宇無所謂的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層。
“也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輪到我。”說完,褚思哲轉身走向了遠處正互相攀談著的蕭雨,羊教授,大師兄三人。
“是啊,隨意操作著人的記憶,即便再與眾不同終有一天也會歸於平淡,隻是不知道會是誰笑到最後呢?不過,你真的會甘心離開天澤,放棄,遺忘這一切嗎?”賀新宇依然看向下方的人群,淡淡的述說著。
“我不知道,也不打算去想這個問題,畢竟真要到那天,這個問題也變得不是問題了。”褚思哲揮了揮手,慢慢走遠。
“是啊,我們終究隻是一群螻蟻,天澤啊,天澤……”賀新宇歎息著。
“奶媽,你總算過來了啊,話說你怎麼攀上那家夥的關係了?據說那小子還是個什麼博士,算是研究組的三把手呢。”大師兄看著走來的褚思哲,笑著說道。
“也不算怎麼認識,還不是沒你打聽的清楚,我就不知道他還是那麼大的個官。”褚思哲笑著說。
“窩窩,麥稈,蕭邦他們都離開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羊教授開口到。
“應該沒問題,隻是還要觀測段時間,剛從那位大官口中得到的消息,想必不會有假,好歹幾十萬人呢,不可能說消失就消失。”褚思哲說。
“真可惜,在此之前我們明明已經準備了那麼多了,窩窩他們竟然還是失敗了。”大師兄感歎著。
“沒辦法,昨晚真是驚心動魄啊,還多虧了奶媽你還有你們特勤組,不然估計要全軍覆沒,我們能留下來四人已經是好太多了,昨天一天在裏麵少說死了近200萬人,基地也損失了87%的測試人員,我們終究算是幸運的。”蕭雨此時也喊上了奶媽,融入到了褚思哲等人的小團體中。
“是啊,奶媽昨晚你們真是吊爆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才有這樣出風頭的機會。”大師兄一臉的羨慕。
“嗬嗬,昨晚一戰,你們今天一上去各種獎勵待遇絕不會低,達到和我相近水平也不是不可能。”褚思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