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八,玉凝初已經在古城呆了一個多月。
大舜、東秦和南詔的三路兵馬從北、東、西三麵合圍南周,導致南周軍隊節節敗退,殘兵流俑四散奔逃,沿途禍害百姓,燒殺搶掠、魚肉鄉民。
古城地處沙洲,屢次遭到敗軍洗劫,鄉親們苦不堪言。
玉凝初便和夏天無的義父商議,將鎮上的青壯年組織起來,構築工事、操練人馬,收留無家可歸的百姓,為己所用。
此舉得到了夏天無等少壯派的一致讚同,而幾次三番的悲慘遭遇也令老實忠厚的鄉民寒了心,便在玉凝初的組織下武裝了起來。
他們用河泥構建城防,用杉木和搭建水寨,半個月的光景下來,軍寨就像模像樣的建了起來,非但如此,還接連打退了上門挑釁的殘兵隊伍,這令反對的呼聲越來越小。
人怕出名豬怕壯,玉凝初的名號在古城十裏八鄉越叫越響,周圍鄉鎮的年輕人紛紛趕來投奔,古城自衛軍也就漸漸地成了氣候。
古城距離金陵不遠,鄉民組成的自衛軍戰鬥力強勁,打得過水匪徒,敗得了正規軍,也就引起了玉靜川的注意。
隻不過,仔細一打聽,便令她大為吃驚。
怎麼又是玉凝初!她不是去了大舜,嫁給了薑業華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她在古城組織揭竿而起,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她是大舜派來的內應,為了裏應外合的攻取金陵嗎?
又一轉念,既然她這麼能打,與其養虎為患,不如讓她調轉槍口、攻打薑業華。
她要是聽命行事,就是大舜作對,以薑荀的脾氣,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反過來說,她要是抗旨不遵,那就休怪自己絕情決意,自己是一定不會放過亂臣賊子的!
打定了主意,她便下旨讓人前去招安。
玉凝初自然明白妹妹的詭計,扣下了信使帶來的金銀財寶,鑿穿了官船,把信使和隨從扔進了長江。
前腳解決了信使,後腳公子斕的親信便送來了一個至關緊要的消息。
果不其然,子時初刻,南周正規軍趁夜潛行到水寨外圍,預備用火攻城,卻萬沒想到他們沒燒成別人,反把自己燒了個外焦裏嫩。
原來玉凝初按照水的流向,在南周軍隊靠近水寨的一刻,向水裏傾倒火油。
火油隨水流去,隻消向水裏投下一枚火種,南周軍隊就會身陷火海,逃生無門,求死不能!
南周兵丁大敗而歸,玉凝初一夜之間名聲鵲起,同時也暴露了她的藏身之處。
而玉靜川也因為戰事緊急,已然自顧不暇,也就沒工夫在跟親姐較勁,唯有專心應對戰場一再的失利,為自己鋪設後路。
古城再一次度過了危難,趁著端午節的當口,鄉民載歌載舞,慶祝逢凶化吉的劫後餘生。
玉凝初當天喝了不少的酒,盡管微醺,可神誌清醒、手腳麻利。一旁的夏天無卻有了些許的醉意。
月色下,她細膩的皮膚更顯白皙,喝了酒的緣故,緋紅的臉頰顯得格外好看。
與幾年前相比,她出落的越發清麗,舉手投足都帶著獨有的靈秀。年方十九的她,褪去了青澀和嬌羞,平添了幾分從容和嫵媚。
不僅如此,她臉頰的疤痕越來越淡,聲音也開始慢慢恢複。
夏天無隻當是古城的水土養人,並不知道是沈璧非為她配製的丹藥起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