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薛凝玥慘白的小臉霎時間爆紅無比。

想到昨晚的種種,她恨不能找條地縫立即鑽進去。

活了小半輩子,她遇見過各種極品,碰見過各種奇葩。

作為一名兼職的言情小說作者,為了博取流量,為了塑造人物的矛盾,她也寫過各種極品、寫過各種奇葩。

但還從未有一個極品、一個奇葩能奇葩到這種程度。

薛凝玥瞪大了雙眼,氣得七竅生煙。

男人卻笑意連連,將頭挪到薛凝玥的正前方,目不轉睛地盯著薛凝玥的小臉。

“我什麼?我卑鄙?我無恥?我不要臉?我不是人?

嗬嗬!你還真是雙標的可笑!

比起你對我的狠辣無情,比起你對我的卑鄙無恥,比起你對我的無所不用其極,我這點算什麼?”

說到這些,男人眼中隱隱露出幾分怨恨。

兩隻大手也更加用力。

其中一隻大手將薛凝玥的兩隻小手控製的更加牢固。

另外一隻捏著薛凝玥下巴的大手就快要把薛凝玥的下巴捏碎,正霸道地逼著薛凝玥正視他。

薛凝玥當即反駁。

“你胡說!我壓根就不認識你!怎麼就對你狠辣無情,怎麼就對你卑鄙無恥,怎麼就對你無所不用其極了?”

“是嗎?不認識我?還把對我做的那些事情統統都忘了?”

他像個怨婦。

如鷹隼般的視線牢牢鎖住薛凝玥的小臉。

似乎正在用眼睛朝著辜負自己的負心漢訴說自己的滿心委屈。

可薛凝玥壓根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她咬著牙,“廢話!我怎麼可能認識你?我對你什麼也沒做!

我警告你,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怎麼進入到我家的,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出去!昨晚的事情我就當沒發生過。”

“我要是不走呢?你能把我怎麼樣?”

“你要是還在這裏胡攪蠻纏,我真的要報警了!”

“那你就試試看!”

男人冷哼幾聲。

邪魅的臉上浮出一絲令人後背發寒的冷意。

捏著薛凝玥下巴的大手雖然減少了些許力氣。

但仍然牢牢地將薛凝玥掌控在自己的手心中。

眉梢的烏青上盤桓著一縷並不明顯的戾氣。

眼底的怒意卻肉眼可見。

“你……”

薛凝玥一個頭兩個大。

壓根不知道這個男人在說什麼。

她活了這麼多年,脾氣一向溫和。

對同事、對朋友、對親人,隻要對方沒有招惹她、沒有觸碰到她的底線,她一般不會發火。

更不要說害人了。

而且她是個測試工程師,兼職網絡言情小說作者,接觸的人並不複雜,那些所謂的勾心鬥角也基本沒有。

日常工作的爭執最多也就僅限於保留證據、推卸責任罷了。

怎麼著都不可能會用到狠辣無情、卑鄙無恥這樣的字眼。

所以薛凝玥覺得要麼是這個男人認錯了人,把她錯認成了某個深深傷害他的女人;要麼是這個男人瘋了,正處於發瘋期。

想到網上那些傷人、殺人的畫麵,她剛吼完男人就萌生出一絲恐懼。

那種恐懼隨著腦子裏的各種殘留畫麵一點點拚接、一點點拚湊逐漸達到頂峰。

仰頭望著男人幽邃的眼睛,望著男人藏在眼神中的憤怒,薛凝玥甚至已經在腦補即將可能發生的事情。

被他一把掐死!

被他捂唇捂死!

被他虐待致死!

……短短的幾秒鍾,她腦子裏已經閃過千萬種死法。

包括平時刷短視頻刷到的各種案子,電視、電影裏麵看過的各種片段、小說書籍讀過的各種場景。

但凡在她腦子裏留下過記憶的殺人橋段,此時都在她的腦海中幻化成形,變成了她與麵前男人的畫麵。

薛凝玥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哆嗦。

那一張被男人言語挑逗刺激到爆紅無比的小臉很快就變成了青一塊、紫一塊的,很是難看。